那衙差顿时不敢出声了,谁知道这看似不沾染朝事的安国公连大理寺卿告不告假都知道……
“放人。-79- ”顾璟缓缓上前伸手取下了那块‘玉’牌,目光凛冽。
那两个衙差颤抖着松开了‘妇’人,那‘妇’人也被吓得不轻,她来不及道谢就冲向了少年,满面悲戚,拼命地摆着手。
那少年望着安子衿,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手里的刀子也掉在了地上,“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我们是被冤枉的!”
这时候大理寺的一批衙差也围了上来,将围观的老百姓都拦到了远处。
那少年又一下子紧张起来,伸手就要去够那把匕首,安子衿眼疾手快地握起了那把匕首,随后眉头一蹙,“这把匕首淬了‘药’,是么?”
那少年大惊,愣在了原地,安子衿将匕首扔给了顾璟,“先替我拿着,不过小心些,这匕首还有些问题。”
顾璟身形一移已经握住了这把匕首,的确,这匕首上的锈迹斑斑只是表象,那铁锈的颜‘色’很不对劲,隐隐透着不正常的暗红。
安子衿扶住了身子略有些摇晃的平北王妃,她对那少年道:“若你真有冤屈也得等我救了人再说,若是不信我……你也看得出这形势,你除了相信我别无他法。”
那‘妇’人已经扑向了少年,紧紧搂着他,嘴里呜咽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少年抹了抹眼角的泪,最终还是静静地扶着‘妇’人,两人对视一眼后坚定地跪在了安子衿的身边。
大理寺的人手见状便要上前去,顾璟抬了抬手,“且慢,这件事我会同冯大人说明,你们将这里的人群疏散即可。”
带队的是识得顾璟的人,他连忙单膝跪地应了,随后便带着大理寺的人手将围观的百姓都疏散了。
安子衿凝神地把着脉,这时候吴云溪也忍不住下了马车,她一眼就看到安子衿半跪在地上扶着一个衣着华服的‘妇’人,她眼眸一紧,那不是自己的姑母吗?
“安子衿!你放开我姑母!你这是做什么!”
围观的民众被疏散后,吴云溪很快就冲到了最前面,她一把扯住了安子衿的衣领,怒视着她道:“你要做什么!”
安子衿正要拿荷包内的救急‘药’丸,却不料被吴云溪这一推‘药’丸都洒在了地上,她皱起了眉头,冷冷地瞥了眼吴云溪,“王妃素来有心疾,你不知晓?”
一旁的嬷嬷也挤开人群到了安子衿面前,她嗫嚅着‘唇’半晌说不出话,指着一旁的‘侍’‘女’道:“快!快!快……去!去请大夫!王妃犯病了!”
吴云溪一愣,随后她更是一脚踩上了地上七零八落的‘药’丸,“就算是我姑母病了也容不得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你分明就是意图不轨!你这些是个什么‘药’!我姑母身份尊贵,你给我滚开!”
安子衿稳稳地扶住了平北王妃,她的脉象已经很是微弱了,庆幸的是虽然‘药’丸都洒了,可香包内的草‘药’还有一些,能让她缓解一点。
“王妃的脉象很是不好,你再拦着我恐怕是等不到大夫来了!”安子衿的话让那嬷嬷惊得瑟瑟发抖起来,“王妃娘娘还没有这么严重过……求求您救救王妃!他日一定重谢!”
吴云溪恨恨地拉开那要磕头的嬷嬷,她又大声喊道:“不许跪她!来人啊!大夫来了没有!”
安子衿见王妃的‘唇’掰都失去了血‘色’,冰冷的眸子盯住了吴云溪,只当道她是对自己有恨,谁知道她为了这种没意义的恨就拿他人的命来赌气!
啪得一声,吴云溪的喊叫声都戛然而止了,她不敢置信地望着安子衿,却见安子衿冷冷地盯着她,“你可以自己糊涂,但不要拿命来为你的行为担责!”
顾璟这时候也疾步走来了,他瞥了眼还要上前的吴云溪,冷声吩咐道:“李大人,将吴大小姐请去一旁歇息。”
那被称之为李大人的正是大理寺的二把手,他颤颤巍巍地望了眼吴云溪,又望了眼顾璟,苦着脸应了,“来人!将吴大小姐带去一旁歇息!”
两个衙差只得是将吴云溪拖到了一旁。
吴云溪望着下令要拖走自己却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顾璟,蓦地愣了神,脸‘色’煞白。
安子衿没了吴云溪的阻拦,这才凝神取出自己的香包,又取了个火折子点燃了一团被‘搓’‘揉’成团的草‘药’,熏了片刻后平北王妃才微微醒转,但脸‘色’还是极差。
这时候附近医馆的大夫也赶来了,他听说是王妃犯了心疾,吓得气喘吁吁就跑来了。
安子衿这时候已经吩咐人将马车赶来,几个‘侍’‘女’扶着平北王妃进了宽敞的马车,安子衿又对那大夫详说了情况,将自己用的‘药’也分了一点给那大夫,她转而又对那服‘侍’王妃的嬷嬷道:“这‘药’若是用得上就尽管派人来太师府,我们府上倒是还有不少,只是寻常‘药’铺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到。”
那嬷嬷几乎是要把安子衿当成活菩萨了,可一下子又惊醒一般,“太师府?您是……”
安子衿浅笑道:“我是安家的人,今日也是路过碰巧遇到了这件事,还有……”她望了眼还在地上跪着的母‘女’二人,思索了片刻后道:“这母‘女’二人我就先带回去了,到时候也会给王妃一个‘交’代。”
那嬷嬷大惊失‘色’,“原来是太师府的小姐,奴婢失礼了,这件事便‘交’给安小姐了,奴婢还要伺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