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不必担心,吴大小姐和子衿并无深‘交’,何来不合之谈,况且她是东南总兵之‘女’,子衿心里自有权衡。.. 。 ”
这番话让安子佩心里一酸,她握住了安子衿的手,“你啊,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的‘性’子,长姐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受,要是母亲知晓了定是要心疼的……”
安子衿回握住了她的手,笑道:“倒是长姐怀了孩子后变了个‘性’子,想必是即将为人母,这想的也多了。”
“你还有心思说长姐唠叨?你整日到底在忙些什么?过了年节你也要及笄了,母亲不在这些事长姐也要为你看着的,父亲这个人到底是心思放在朝政和安家的前途上,但长姐更担心的是你的以后。”
安子佩说着又坐近了安子衿身边,她迟疑了片刻,还是问道:“你和顾璟还有牵扯和来往,是么?”
“长姐……”安子衿的手心一紧,微微垂眸道:“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人。”
感受到了安子衿的异样,安子佩浮起一抹担忧,“子衿,你如今已是明白过来,长姐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以前你在安香岚的授意下一时糊涂去招惹那三皇子,长姐那时候就为你的不争气烦闷。”
安子衿抬起眸子道:“长姐,那时候子衿的确是糊涂,以后再不会了。”
安子佩沉默了片刻,狠狠心继续道:“你可知太子为何会谋逆?”
看不出安子衿的眼底蕴藏着什么,安子佩还是觉得说清楚这些事,“那是因为太子的生母是文皇后,文皇后是前朝最后留下的公主。”
“长姐……子衿明白。”安子衿‘唇’边一抹轻笑显得有些苍白。
安子佩继续说道:“那你又知道顾璟的生母是什么人么?顾夫人为何十几年如一日退避在云岩寺?”
“前朝,是……这话太过重了,顾璟已经袭了安国公的爵位,这一切都该翻篇了。”安子佩叹了一口气,“但圣心难测……”
安子衿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一缩,似乎是什么不断往下坠,拉不住也看不清,只是心里一阵阵的隐痛,仿佛自己这么久蜷缩在黑暗中的坚持被拉到了阳光中又坠下了深崖。
她猛地起身,眸中蓄着一丝狠厉,声音已经是‘乱’了,“不!不会的!”
安子佩一愣,已经不知是多久没见到安子衿这个模样了,仿佛是被‘逼’到无路可走的困兽,她狠狠心还是没有停住嘴里的话,“子衿,如今的形势你明白的,长姐实则自身难保,唯一希望的是你不要再牵扯进去了。”
片刻之间安子衿已经收敛起了所有的无措,她缓缓坐下仿佛没有方才的那一幕,“长姐,子衿没有糊涂。”
安子衿坚定中又添了丝凉意,她视线移到了长姐手掌抚着的肚子上,这个孩子前世也没有活下去,四皇子府的大火吞噬了一切……
如果任由前世的悲剧再次发生,自己不管是逃到哪里都不可能放过自己!
“子衿!”安子佩还要开口,“我已经和父亲做了最后的安排,不管怎么样你和子扬一定要离开洛阳,也许是杞人忧天,但不得不防,我也不是愚笨之人,如果能活我不会原地等死,如果能走我也不会自取死路。”
安子佩轻叹道:“父亲的担忧没有错,史册只能让胜者辉煌,败者为寇。”
“长姐,你刚刚有孕,不要再想着这些了。”安子衿扶着她躺在了榻上一只攒金丝弹‘花’软枕上,笑道:“还不曾这般严峻,我们岂不是庸人自扰之?”
“你总是这样,再大的事到了你嘴边也是风轻云淡的,子衿,长姐已经在这局里脱不得身了,你不一样,你已经退了婚约了,答应长姐,撤手吧。”
安子衿沉默着顿了顿,她无奈一笑,最先落入这局的其实是自己,最不能脱身的也是自己啊,“长姐歇息吧,子衿就在这里陪着长姐。”
“好。”安子佩实在是太累了,她握着子衿的手,渐渐口齿缠绵起来,很快就睡下了。
“小姐……”木槿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看到安子佩已经合上了眼睛,她轻声在安子衿的耳畔道:“府里送了些上回那‘药’来。”
安子衿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道:“找个干净些的红木匣子装起来,那是明日要去平北王府带上的。”
木槿点点头,又问道:“要不要让皇子妃身边的贴身‘侍’婢来伺候着?”
安子衿摇了摇头,笑得极轻,“不必了,我守着长姐就好。”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重重的石头,随着四皇子的离开这石头越悬越高甚至那绳子已经绷紧了。
一直到晚膳呈上安子佩才悠悠醒转,她手心握着的仍是安子衿的手。
“子衿,什么时辰了?”她连忙要起身。
安子衿也眯了一会儿,她被惊醒后才发现长姐的‘侍’婢落梅都候在了一旁。
落梅连忙道:“已经酉时了,晚膳也温着了,要伺候娘娘梳洗么?”
安子佩点点头,苦笑道:“今日倒是连累子衿了。”
“哪里的话,长姐睡得好子衿才放心呢。”
刚说完木槿又喜滋滋地进来了,她笑道:“猜今日是谁来了?”
安子衿见木槿这般高兴,猜到:“今日杨从峥去了遂城,定是子扬来了。”
“跟二小姐猜这些个真没意思。”茯苓随后跟着进来。
安子佩倒是欣喜不已,“真是子扬来了!快扶我去梳洗。”
安季氏早逝,安子佩算得上长姐如母,更何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