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也回头看向了正赶来‘门’口的安子衿,“小姐,那我还不去找杨大人了?”
安子衿摇了摇头,“缓一缓吧。 [. ”说完安子衿蹙眉问道:“安国公派人来送什么?”
木槿递过一只古朴大气的小匣子,“只送了这个来。”
安子衿接过了木匣,“人已经走了么?”
木槿点点头,“是个面生的,东西‘交’给‘门’房就走了,但‘门’房似乎是认得这人的。”
安子衿了然,顾和四皇子必然是有联系的,若是派了顾白或是孤影,那反倒是惹人怀疑。
走进了屋子安子衿打开才看到是一张纸笺,不过这匣子倒是让她有些意外,捧在手中隐有暗香扑面,甚至不大的盒子却有些分量。
安子衿先将木盒放在了桌面,这才看起纸笺来,内容倒也像那人,简单明了,“一个时辰后,长易阁。”
木槿好奇地又掂了掂那木匣,她掩口道:“莫非是沉香木?”
安子衿细思后哑然一笑,“今日是明白买椟还珠的缘故何来了。”
木槿仍是处在震惊中,“安国公竟是送了只沉香木匣来,曾经听说过,前朝搜罗过民间的沉香木,不过都在战役中毁了,如今沉香木可是比黄金贵多了,更别说这样成‘色’极好品相上佳的了。”
安子衿拂过了这只木匣上古朴的纹路,笑道:“既是珍宝就好生放起来,日后若是安国公反悔了也能完璧归还。”
木槿笑道:“小姐可是说胡话了,安国公往小姐这里送的东西什么时候要还了?”
安子衿见她笑得眉眼都弯了,知她是在取笑,假意沉声道:“这可是你又胡说了,我和安国公之间如今可是说不得这些了。”
木槿仍是掩嘴在笑,“以前那婚约是老爷和老安国公定下的,废了也就废了,若是安国公如今亲自来求娶又当如何?”
安子衿脸‘色’一红,随后又是一白,她有些慌张地低下头,“胡说什么……”
见木槿还要说,安子衿连忙推着她去收这木匣了,“这话以后不得再提。”
木槿瞥了眼自家小姐脸上极可疑的一抹红晕,忍着笑意捧着木匣走向了柜子。
安子衿则是有些无措地走到了窗口,推开窗口带着凉意的微风这才吹散了她的慌‘乱’。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方才脑子里竟然涌上了前世和顾成亲后的点点滴滴,自己冷漠的面容一定伤他不轻吧,也曾有过冬雨之夜见过他落寞的身影,木樨轩是他心里的一块伤疤,然而当自己失手烧了木樨轩时,他不过是背过身去不再看自己……
心里的痛意一点一点敲击着,弥漫着,几乎要透不过气来,安子衿紧紧抓着窗沿的指尖被刺痛的直击心底。
若是那时候陪在他身边的是真正心悦他的‘女’子呢?他会不会好过许多,他会不会平安一世?他也能怀抱妻室甚至生儿育‘女’,这一切顾能拥有的美好都被她自‘私’残忍地剥夺了。
“小姐!”木槿回身就见到安子衿有些颤意的肩。
安子衿猛地惊醒一般,低头才被指尖的一抹嫣红拉回了思绪。
“小姐!这是伤到手了?”木槿惊得连忙喊道:“茯苓,去拿伤‘药’来!小姐伤到手了!”
sp;安子衿连忙要拦她,“无事,只是碰着了窗沿上,不碍事。”
木槿无奈道:“小姐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其他大家闺秀哪个不是恨不得自己一辈子也没个磕磕绊绊的?还好那些消除疤痕的‘药’都源源不断地送了来,就连老夫人都知道小姐需要这些个‘药’。”
安子衿也是无奈一笑,曾经自己可不也是一副骄纵的‘性’子?
茯苓更是慌张,她如今想到小姐受伤就想到了以往那些场景,好在伤‘药’都放在一眼就能瞧见的地方,“来了,伤‘药’拿来了!小姐哪里伤到了?”
安子衿嗔笑道:“不过是手指蹭到了一点皮,木槿太过紧张了些。”
茯苓却也是不依不饶,“小姐!手指多重要啊,您不想再抚琴作画了?”
木槿也是不敢耽搁就上了‘药’,好在的确是小伤口,稍作处理就行了,血也是一会儿就不流了。
“对了,小姐,方才那信笺上怎么说?”木槿这才想到了那信笺。
安子衿淡淡道:“他要见我,兴许是什么要紧事。”
茯苓一愣,“安国公?”
木槿点点头,“小姐,是什么时候?”
安子衿望了望午后的天‘色’,“一个时辰后。”
木槿望了眼茯苓,“去给小姐挑衣裳去,还有上回送来的新进的首饰,不是那些,是老夫人赐的那一匣子里,我记得有一只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很是好看。”
茯苓想了想也是两眼一亮,“是啊,那钗子极好看!我去找出来!”
安子衿碰了碰手上的伤口,无奈地望着她们,“这是怎么了?又不是入宫。”
“入宫哪里需要啊……”茯苓偷偷一笑就闪身进了库房。
半个时辰后安子衿已经是换上了茯苓找出来的衣裳,她蹙了蹙眉,“会不会太过明‘艳’了?”
一袭月白‘色’秀翠暗‘花’小袄以银线滚边为束,腰际绣着几朵错落开的红梅,并无明‘艳’之感,只觉雅致动人。
紫罗兰‘色’芙蓉拖尾拽地长裙华贵不已,与安子衿眉眼间的淡然相得益彰,更添气韵。
木槿手巧,很快就将三千青丝绾成了百合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