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美。”像你的眼睛。
顾璟将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再躺一会儿,一会儿该到了。”
安子衿此刻哪里还有睡意,想到一会儿就要见到顾璟的母亲,虽然顾夫人待自己倒是极好,可哪有不紧张的?
察觉到她的不安,顾璟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别担心。”
安子衿静静地被他揽着,竟然发觉在他怀中心里竟然这般平静。
两人间渐渐沉静下来,只有马车平稳的声音。
而此时在东来客栈却是一声惊叫突起。
一个丫鬟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下意识就要往楼上跑,另一个丫鬟拉住她,“你睡糊涂了?世子爷在里头呢!”
四个丫鬟纷纷神色一怔,随后都赶着下了楼,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出现为好。
屋内,吴云溪瞪大了眼睛,她低头见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上,旁边同样是未着片缕的方近卓!
“你!”吴云溪一把推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臂,方近卓只当是她羞怯,笑道:“昨夜那般也没推过我,怎的醒了就换了个人?”
方近卓望了眼**单上的一抹红痕,目光中更是多了一丝满足,虽然昨儿的确是酒后乱性,可好歹是和云溪真真切切在一起了,那滋味儿也确实**,回味无穷。
这句话像是钥匙打开了吴云溪的记忆,昨夜的种种一时间涌入脑海,自己的清白居然给了方近卓!
吴云溪心里一窒,她几乎要气得晕厥过去,“你出去!快出去!”她一动弹却只觉得身下一阵酸痛,腿也几乎动不了,想到昨夜几乎是一整夜都是方近卓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她脸色一白。
方近卓怕她真的恼了,只得是披上了里衣随后走出幔帐,“云溪,可要叫人进来伺候你起身?”
吴云溪哪里会让丫鬟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她望了眼自己一身的淤青和红痕,昨夜的画面又瞬间袭来,“不要!”
她咬着唇忍住了眼泪,心中的恨却是滔滔燃起,这下子自己连清白也丢了,还有什么资本去谋算,还能怎么和安子衿那个贱人去斗?!
望着**单上的一抹红痕,吴云溪满目皆是恨意,别人都有十里红妆、洞房花烛,可自己非但没有良人来娶,如今连身子也被人夺去了……
紧紧掐住了自己的腿,痛得她不由自主地溢出了泪花,可她还是心中难以平静,她这一生,还能翻身么?方近卓这样的人又怎么能托付终身?就算自己肯,那永嘉公主又怎么能放过自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狠狠敲着额头,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昨夜为什么会这样!
慢慢平复下来,吴云溪忍着腿间的酸痛穿起了内衫,随后裹紧了外衣,她冷静下来后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现在自己已经失去了清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现如今只有方家能被她利用了!
方近卓见她穿好了衣裳走出来,面容却是一副哀戚,知晓她必然是气着了,哪有女子愿意在洞房花烛夜之前交出清白?
“云溪,我发誓,这一世只会爱你一人,就算是娶了永嘉公主那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明白的,以后我绝不会让永嘉公主凌驾于你之上,你在这里好好养着,只要永嘉公主一过门,我立即迎你入府。”
吴云溪汪着眼泪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抽泣,这模样直看得方近卓疼惜之心渐起,他拥住了吴云溪,“云溪,你放心,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又怎么会舍得伤你委屈了你?”
吴云溪低着头,口中呢喃出声:“我好怕……”声音娇媚,柔弱无骨,可她眸中却只剩狠厉和冰寒。
半个时辰后方近卓才匆匆赶回府里,还没走过前院就被武安侯堵住了路。
“逆子!昨夜竟然敢**不归,你和永嘉公主的婚事都定下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被人捅到圣上面前,我们方家如何立足?!”
方近卓皱了皱眉,“父亲,我已经回来了,要娶永嘉公主也不能让我****夜夜守在这方家。”
“糊涂!你这个逆子!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就迷花了眼,永嘉公主德容具备,又是金枝玉叶……”
又听到这些话,方近卓脸都绿了,比起吴云溪来,那永嘉公主就是个实打实地泼妇,动起手来根本就是不分青红皂白,要不是因为自己不得不娶,这个驸马之位他宁可不要!
武安侯气得差点一头栽倒,他沉声道:“我们方家本是在沧州难以度日,你已经不记得吃过的苦头了?那吴家为何拒了婚事?还不是因为看不起我们方家,你倒好,这从天而降的机会还有嫌弃的!”
方近卓被他这么一劝说也不再开口了,方家虽是侯府可早就名存实亡了,要不是因为这次自己和永嘉公主的婚事,那些洛阳城的高门公子哥又有哪个愿意和自己走在一起?
武安侯见他被自己说动了,继续道:“不管你对永嘉公主有没有意思,这桩婚事不是为了你一个人,而是为了我们方家!那女人你要是喜欢养在哪里不好,带回府里要是被人传了出去,这婚事有了差池你担得起么?!”
方近卓羞愧地低下了头,“是孩儿考虑不周。”
“行了,你回去歇歇,明日还要入宫面圣,你母亲已经为你备好了要穿的新衣。”这也是婚礼前最后一次面圣了。
婚事是定在了元宵节的第二天,数数日子也不过还有七八日的功夫。
云岩寺的门前,马车缓缓停下,顾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