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还是要和安子衿一起回太师府,明日是安子衿的及笄礼,薛宜则是安子衿请来的赞者。
安子衿要上车的时候顾璟唤了她一声,安子衿愕然回头,顾璟却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今日的花灯很美,可灯不及人。”
待到安子衿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大步离开了。
望着顾璟身长玉立的背影渐渐隐没在夜色中,安子衿扬起了唇角,眸中笑意微浅。
而此刻,方家却闹得不可开交。
勉强在宾客离开前和方近卓行了拜堂,可这一出晚了几乎两个时辰的拜堂礼还是让人指指点点地看了一出好戏。
方近卓念及着在偏厅候着的吴云溪,动作总是慢一拍,永嘉公主也听说了在客栈的事,她气得整张脸都铁青着,要不是有红盖头挡着,只怕是要教宾客看足了戏码。
“礼成!送入洞房!”
平日里的婚礼都是这个时候开始用酒席,可因着方家这一出戏,这个时候宾客也都要急着走了,闹洞房一事哪里还有人愿意?
只是走了个过程武安侯夫妇就急忙赶着去送宾客了,全府上下也算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毕竟世子爷还是找回来了,不然明日怎么进宫交代?
新房内,方近卓坐立不安地望着**上坐着的永嘉公主。
等不到方近卓来揭红盖头,永嘉公主一把扯下了红盖头,惊得孟嬷嬷连忙上前劝道:“公主使不得啊!”
方近卓也被她的脸色吓到了,他连忙起身讪讪一笑,“这红盖头应该是我亲手来揭开,公主许是忘了。”
“忘了?”永嘉公主被他这句话激得再次白了脸,“本公主就是忘了这件事又如何?比得上你忘了今日这日子么?方近卓,你好样的!为了那个贱人,你竟然让本宫的脸丢光了!整个大周朝都知道本公主无人来迎,是自己倒贴到了方家!”
这件事的确是他的错,方近卓的气焰更是低了一头,可他只是陪着云溪多喝了几杯薄酒,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荒唐起来,足足要了云溪四次,两人才睡下,可醒来就那个时辰了……
“你倒是说说啊!”永嘉公主望了眼桌上的一盘盘酒菜,她冷冷地一个个地摔着盘子,那碎裂声让她心中勉强觉得痛快了。
方近卓皱起了眉,“既然公主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公主了。”
永嘉公主冷笑道:“原先你还准备瞒着我?你污了我的清白又得了这驸马的位置,现在还要和那个贱人在外头逍遥快活?!你问过我同意了没?”
孟嬷嬷连忙上前扶住了永嘉公主,“殿下,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先别动气。”
永嘉公主指着方近卓的鼻子接着骂道:“本公主就是看不得你们好过!”
方近卓被她这么折辱也白了脸,他是个男人,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也有自己的自尊,可在永嘉公主这里他只能一次次地像个奴才,像条狗一样!
他沉着脸,可还是放低了身段,低声道:“公主,这件事是我的错,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还请公主息怒。”
“要本公主息怒?你给我滚出去!本公主不想看到你!”永嘉公主坐在了椅子上,再没看方近卓一眼,她只觉得恶心,无比地恶心!
就是吴云溪那个贱人害了自己,现在自己已经走了最差的路了,可那个贱人还是要来恶心自己!
方近卓见永嘉公主是真的动了怒,在孟嬷嬷的眼色下他还是退了出去。
外头站着的吴云溪早已经是听了大半了,这也是她的预测,当然她巴不得永嘉公主和方近卓永远离心离德呢。
“近卓,对不起,是我让你被公主误会了,是我的错,我居然还有脸站在这里,我……你还是让我走吧,能和你在一起过,这就够了。”
吴云溪哽咽的声音让方近卓的心都要碎了,他拥紧了吴云溪,“云溪,我不会让你走的。”
屋内,孟嬷嬷替永嘉公主捏着肩,她缓缓劝道:“公主也是在宫中长大的,那男人三妻四妾还不是都是一样的?驸马爷也是如此,那吴云溪如今哪里还有身份?她和那些个侍妾都是一样的,公主和她动气就太不值当了!”
永嘉公主哪里听得进去,她现在整个人都像是被怒火燃烧着,“嬷嬷难道忘了么?若不是吴云溪这个贱人,本宫哪里会落到这个地方,母妃和三哥都厌弃了我,就因为我只能嫁给没有作为和的方家,方近卓对我也不过是这样,今日的婚礼本宫简直就是整个大周的笑柄!”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难以平息,“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都是那个贱人!现在她还**上了方近卓,她还真是和本宫杠上了,嬷嬷,你说本宫能放过她么?!”
孟嬷嬷叹了一声,“真是没想到,这吴家的嫡长女居然是这样的货色,难怪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想必吴家也不会认这么个嫡女的。”
“本宫只会觉得她过得快活的很,本宫的婚礼已经被她毁了,本宫的驸马也护着她,呵……”永嘉公主一阵冷笑。
孟嬷嬷如何不理解,她低声道:“公主与其让吴云溪在外头,倒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永嘉公主一顿,将吴云溪放在府中?她眼眸中的狠厉一闪而过,“就照嬷嬷说得去做。”
一盏茶的时候过去了,方近卓也被永嘉公主召了进去,他听完永嘉公主的话后一怔,又惊又喜地问道:“什么?公主……你同意让云溪留在府里?”
这样的话就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