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不简单,如今大周还无意和南疆有冲突,这件事若是闹大了,反而容易引起纷争。( $>>>)”
孤影仍是皱着眉,“可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了?”
顾璟淡淡一笑,将手中的那份清单又看了一遍,“南疆的野心不小,不单单是和杨钰辉,若是要从杨钰辉的身上入手……未免就太过浅显,倒是不如姑息之,待到时机成熟,一举歼灭。”
封起了这个小院,顾璟立刻便快马向洛阳赶去,留下孤影照看这批未来得及出手的兵器,捎带着封锁住了消息。
益州城内则是因着杨家的家事掀起了一股风波,如今最热闹的事也就是杨总兵这个流落在家门外二十几载的儿子了。
祠堂内,杨从峥抱着母亲文氏的牌位,正色地走向了前头的族长。
“我不同意!”尖利的女声极尽歇斯底里,陆氏走得实在太过匆忙,略显沧桑的脸上连脂粉也没有抹匀,发髻间的金钗也乱了,偏向一边,垂下的珍珠像是她此刻的情绪。
族长皱了皱眉,狠狠瞪了眼一旁的几个族中长老,大家却都只能干瞪着眼,也不知这消息怎么这么快就吹到了陆氏的耳朵里。
陆氏满脸的怒气,起伏不平的胸口也彰显着气愤,“她的牌位不能进我杨家的门!”
族长不自在地瞥了眼周边坐着的一群益州权贵,还有角落里缓缓在喝茶的季涵,他心里下了决心,轻咳了一声后对陆氏道:“玉辉媳妇儿,这文氏乃是玉辉当年明媒正娶的正室,本就该添入家谱,你好歹也是如今的大妇,同一个已经过世的女人置什么气?”
陆氏望着杨从峥这张脸就来气,这小贱人生的贱种当真是好本事,也不知道怎么哄得族长都五迷三道的,竟然还要把这女人的牌位记在平妻的位置的上。
“简直就是荒谬,这贱人不过是我们老爷身边的妾室,难不成一个妾死了也要做平妻?那我们总兵府得腾出多少位置?”她哼了一声,望向了杨从峥,“这件事明显就是有小人作祟,妄图染指我们杨家的家财!”
一旁被请来的权贵都不自在起来,不是拿起了杯盏喝水就是三三两两议论开来。
季涵却是不动声色地坐着,甚至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杨从峥黑下脸来,望着陆氏道:“陆夫人当真是巧舌如簧,莫非这聘书和庚帖也是假的?”
陆氏的脸色一白,随即又大怒,指着杨从峥骂道:“你这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也想碰我杨家的东西?!做梦!”
陆氏眼光狠辣,环视了一圈周围坐着的人,冷哼了一声,“就凭你们也要逼我这个总兵夫人?”
她走到了族长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杨老当真是记性好,当年我嫁进杨家,为杨家谋得这更上一层楼的机会,你们杨家就把我供到了天上,现如今我母家衰微,你们立刻就想一脚踹开我?我告诉你们……想都别想!”
陆氏发狂一般地举起香炉,砸烂了摆在大厅中央的案桌,“我死也不会让这个贱人进门!”
杨从峥的脸色坏到了极致,他下意识地按上了腰间的佩剑……
突然右手被人按住,杨从峥忙回头,却见是季涵立在身后。
季涵对他摇了摇头,杨从峥这才放下了手。
这时候陆氏见杨从峥不敢回话,更是冲上前要去砸了文氏的牌位,杨从峥大怒,夺过了牌位,“陆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陆氏哼了一声,“在场的诸位都替我做个见证,我杨家的门永远不能让这样的贱种踏进半步!”
季涵轻笑,“此话当真?”
陆氏一噎,随后目光锋利地望向了季涵,“自然是真的!”
杨从峥被季涵挡在了身后,这时候也镇静了下来,望着季涵。
季涵轻轻拍了拍手,“来人,将我的大礼奉上。”
陆氏狐疑地蹙起了眉头,“你这是要做什么?”
季涵却不理会她,只是兀自站在原地,笑意融融。
没多久,一个随从便进了祠堂,双手捧着一张契书样子的纸张,“夫人过目。”
陆氏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拿起了那张纸,只瞥了一眼就脸色大变,她身子一晃,在丫鬟的搀扶下才没有跌倒。
季涵上前一步,收起了那份纸张,“如何?”
陆氏抬着手指,却说不出话来,额前密密地布了一层冷汗,“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有杨家祖宅的地契和房契?!不可能!”
那一旁的族长也愣了神,哪里敢相信季涵竟然拿到了这样的东西!
陆氏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不可能!”
季涵却笑了笑,“今日县丞大人也在,倒不如来瞧瞧这契书的真假。”
县丞早就得知了季涵的身份,哪里敢不给面子,立刻起身走上前来,认真地观摩了这契书,对着陆氏道:“杨夫人,这的确是真的。”
陆氏后退了半步,怒吼道:“定是你偷抢或是行骗……这东西在我手里保管……不可能落到你手中去!”
季涵微微踱步,“的确,我是从别人手中购得,可那也是花了银子去官府上了档子,这杨家的祖宅如今已经是我季某的了。”他停下脚步,望了眼脸色发白的陆氏,微微一笑道:“杨夫人打算何时将宅子让出来?”
陆氏狠狠摇着头,“不!不可能!我要去见我们老爷!”
“就算是杨总兵到了我季某的面前,我也不可能将这几十万两银子的祖宅拱手相送,既然今日这么多人在场,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