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佩望着似笑非笑的安子衿,心里却是涌上了一团恨之不得的感觉。
她这是要帮自己?
安子佩迟疑了一瞬,“你到底是何意思?”
安子衿也不理睬她,上前一步道:“长姐,若是今日温氏有任何不妥,这件事……你便扯不开这关系,你快要出嫁了,这手里的中馈权力可还握得稳当?”
安子佩眉头一跳,沉声道:“你是说……我已经入了局?”
见她听了进去,安子衿松了口气,“长姐心思通透,细想便能想出个中猫腻所在。”
安子佩的心突地跳快了半拍。
没错!
今日之事偶然中却透着股怪异!
因着前些日子杨氏的劝说,温氏作为怀有身孕之人,是来自己的院中扬一扬这喜气的……
可就在她坐久腿乏之时,扶柳便扶了她起身行走。
那时候却正碰上了端着托盘的冬青疾步进屋……
扶柳心急护主竟是猛地避让了,而冬青也是一心要避开的意思。
但就是这二人的动作巧合间,温氏竟被带着生生撞向了那紫檀木雕螭纹鱼桌!
当即便是一片混乱,而自己却也乱了阵脚……
“如果这是做了局……那稳婆……”
安子佩猛地瞪大了眼,这局指向的便是自己!
手掌中馈,这稳婆一事自然也是脱不开和自己的关系!
既然是要对付自己,那温氏便不能活了!
安子衿微微颔首,“长姐放心,我已派季嬷嬷去请了温氏医馆的大夫了。”
安子佩望着她许久,最终还是垂下眼帘迈步出了花厅。
望着安子佩的背影,安子衿浅浅一笑。
无妨。
这一世自己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安子衿刚走近了耳房的门口,便听得里头传来了一阵阵痛呼声。
“姨娘是难产啊!”
出来报信的婆子抹了把脸上的汗珠。
安子衿正要开口,却听得一阵脚步声。
“见过二位小姐。”
安子衿回身却见是个极俊逸的年轻男子,这男子着了墨色衣衫,匆匆一瞥间便瞧得出那fēng_liú韵致。
瞧了眼他身后丫鬟背着的药箱,安子衿眉头微蹙。
温家的坐馆大夫竟是个如此后生?
那男人见到众人疑惑的目光,忙道:“今日温某的父亲不在医馆,温某是替父亲而来。”
安子佩听着屋内渐渐弱下去的呼喊声,皱眉道:“今日可是我们府上的姨娘难产……你可能行?”
“姨娘也是温某的姑母,温某理应尽力一试。”
他早已听闻了情况,对一旁背着药箱、一副丫鬟模样的女子道:“白芷,去备写药方的笔墨。”
安子佩也顾不得什么,忙道:“设上屏风,让温大夫诊治!冬雨冬梅,进去帮忙!”
那出来报信的婆子见来了个年轻后生,心里松了口气。
这大夫瞧着根本就没几分医术,又是个年轻人,哪里就救得了这难产的温氏了?
两个丫鬟刚要跟上前去,一旁的杨氏忧虑道:“这可是外男……会不会不妥……”
安子衿淡淡道:“人命关天,又有屏风为隔,再然这温大夫也算得上是温姨娘的娘家人,杨姨娘倒是多虑了。”
温家?
想到这里,安子衿又瞥了眼这男人。
这人却是极为眼熟。
她眉头仍是蹙着,脱口道:“敢问温先生名讳?”
安子佩重重瞪了她一眼。
“小民温庭之。”
说着温庭之已然是迈进了耳房。
安子衿心神一震。
原来是他。
温庭之……
这人与太子的干系可是不简单,前世太子死后,白君佑可是费尽心思搜捕这温庭之的!
太子死前必然是有重要的物件交给了这温庭之!
算算日子,太子恐怕是快要坐不稳那东宫之主了……
若是自己动作快一些,倒是能在太子一事上与这白君佑争上一争!
此时一旁的杨氏则紧紧咬着牙,似是手里的帕子都要被搅破了。
温氏那个贱人若是死了,自己既可以除去了心头大患,还能从大小姐手里拿过中馈的权力!
这男子年纪轻轻,也不知医术到底如何!
很快冬雨便将一张药方送了出来。
“温大夫说了,这药方佐了参片煎,要煎得极浓。”
安子衿瞥了眼那药方,顿时便心里有数了。
这药方果然开得极妙。
看来这温庭之倒不仅仅是傍上了太子才得了杏林圣手得名号。
杨氏心里一横,重重望了眼一旁站着的温氏的小丫鬟佳芝。
一旁的佳芝望见了杨氏狠厉的目光,忙上前来对冬雨道:“冬雨姐姐,奴婢是伺候温姨娘的,奴婢这就替我们姨娘去煎药!”
杨氏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她低声对身边的一个郑嬷嬷道:“跟上去……”
而此时的安子衿不动声色移到了人群的外围,望着一前一后两个身影,迅速跟了上去。
清桐院的小厨房中,佳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犹豫,拿着药粉的手颤抖了几下。
郑嬷嬷狠狠攥着她的手,一把将这纸包中的白色药粉倒了下去。
很快那药粉便在煮沸后咕咚作响的药汁中消失不见。
佳芝拍着胸口道:“嬷嬷,这会不会查出来?奴婢可是煎药的啊!”
郑嬷嬷不屑地撇了撇嘴,“待那温氏喝完了,你记得把这药碗带走找个地儿埋了,若是被发现了……你知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