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裴氏的生杀大权还在我的手里,你最好不要再和那个男人来往,这几天好好在家里反思吧。”
厉景呈极力克制住胸腔内的愤怒,菱角分明的俊脸已经面沉似铁,毫不温柔地丢下这句话,便从床上起身试图离开卧室。
然而扶着墙壁,身体蜷缩止不住干呕的她,听着那句话,冰冷的字眼,云淡风轻的口吻,对于这个男人而言,她究竟算是怎样的存在,竟然如此针对她的所作所为。
“你没有权利这样做!”她伸出手背擦拭去嘴角的污秽,倍感无力的说着,脚下试图迈出步履,伸手想要拉住擦肩而过的男人,却踩到了托在地上残缺的裙摆,重心偏移眼看要摔倒在地上,却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接住。
“好,你真是好样的,就因为一个旧情人,连苦肉计都使上了。告诉你,别忘记了我们之间还有协议,这个孩子属于我们厉家,你没有反抗的余地,好好呆在房子里吧。是时候避避嫌了。”
厉景呈的双手轻柔地搂着裴染的腰身,可嘴里的话确实决绝冷漠的。他反手将怀里的女人放在床上,将搭在身上的毯子随手甩在了女人的身上,头也不回决绝的离开,在卧室大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听到了那个微弱的呼唤。
“阿呈……你不能这样对我!!”
是啊,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裴染,你明明知道那个男人是你的初恋情人,竟然还和他一再纠缠,照片的事情刚刚被他花了三千万摆平,如今又再一次和那个应该撇清关系的男人一起吃饭,究竟是处于怎样心情,难打一点都不在乎已经和他共结连理了吗?
告别了之前的不悦,厉景呈再次回到厉氏国际传媒大厦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一大早了,昨晚那种情况下,他是没有办法继续和裴染相处下去。
当他乘坐专用电梯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助理正守在门前,似乎在办公室里面还有人影,原本桀骜凌冽的他就拥有卷走周围所有空气的气场,还未完全走过去,助理就已经察觉到他的来临。
隔着十几步远的距离,看到助理开口对着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迈开脚步朝着渐行渐近的他走了过来。
“老大,今天这么早啊!”
“恩,里面是?”
听到他的询问,助理扬了扬手里紧握的dhl速递单,缓缓开了口。
“难道不是总裁您吩咐人,把这个送过来的吗?”
这下倒有些意思了,他随手将助理手中的dhl速递单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起来,当在物品那一栏看到了钢琴两个字的时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眸中闪现了一抹精光。
“今天如果有位姓莫的先生来找我或者打来电话,直接转接到我的办公室。”冰冷的语调带着让人无法忽略霸气与冷沉。
对于厉先生的决定,向来从无一人敢提出抗议,助理乖乖退下。
原本拿在手里的速递单,被手指紧握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小纸团,半垂着头的他眼皮都懒得抬起来,随手就将纸团扔了出去,只见那个纸团在半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稳稳的落在了几米开外的垃圾桶里。
看着眼前这架钢琴,熟悉却又显得陌生,毕竟时间兜兜转准,外表的变化相相对大了很多,他看的竟然有些走神了,这架钢琴原本是他亲自选的,当初作为礼物送给了青梅竹马的裴染,甚至在得知她要去加州的斯坦福做交流生的时候花费了很多经历将这架钢琴空运到了那里。
如今再次看到这架钢琴,竟然能够牵如此轻易的扯出压抑在内心很久的回忆。
“我怎样练习才能和你弹的一样好呢?”
“厉少,你怎么突然有心情弄架破钢琴放在办公室里。”
他眼皮也不抬,不用看也知道打破往日回忆的声音属于谁,在厉氏集团能够如此随意出入总裁办公室的无非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副总陆锦川,一个是刚刚出现在回忆画面里的她,很显然不是后者。
不请而至的男人将手里的一个文件夹随手放在沙发上,略有兴致的朝着钢琴的位置走来,站在钢琴前的他有些手指正留恋在琴键上。
“自从高中毕业我可再也没见你这个家伙摸过琴键了。”
渐行渐近的男人直接落座在钢琴前,眼神里流露出故友重逢般的喜悦,手指轻轻的摩挲着琴键。
往往无心和有意之间的差别很难分辨出来,就像此刻身边的昔日伙伴兼生意好友,竟然一本正经的谈起了钢琴,然而弹奏的曲子还是他最忌讳的《恰空》。
没等第十一个音符响起,就直接被冷若冰霜的那抹眼神吓得停住了手指的动作。
“别用眼神刺激我,送来这架钢琴的又不是我,大嫂以前可是最喜欢弹奏这首《恰空》。”
这句话显然代表了他早已经清楚了钢琴的来历,略显停顿了一下,继续缓缓开口。
“那个莫司魅的身份相信你应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