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广怒道:“你她躲起来了,以本座和师兄师弟们的道行,还有谁能躲在我们眼皮底下不给发现的?难道这侍女的修为竟比我们还高吗?”
“可是她真的从门外进来了,奴婢亲眼所见……”梅执拗地道,还边边意有所指地瞟向夏侯逸。
夏侯逸随即愤慨道:“在下一直在房中看书,并未看到什么女子进来过,这位姑娘,你莫不是要陷害在下吗?”
梅立马一蹦三跳,她自己做贼心虚,却恶人先告状地喊冤:“我没有!我是真的看见了!”
千帆也加入了逼问的行列,他冷着脸问道:“你总是你看到了,可是人呢?在哪儿?”
“奴婢也不知道!可奴婢真的看到了她进来了嘛……呜呜……”梅被逼得走投无路,于是用上了女人的必杀技——哭功。
在场的大老爷们一见她哭了,也都不好再为难她。夏侯逸虽不话,可他紧捏着手里的书籍,脸上的忿恨之色挥之不去。
正僵持着,千惠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如此看来,恐怕是梅姑娘一时眼花,看错罢了。”
“奴婢真的……”梅不但不领情,还要继续申辩,被千帆横来一记警告的眼色,她这才慌忙噤口。
千帆平素里和善可亲,而今却对她面露怒容,这让苦苦恋慕着他的梅无比心伤。
一心要来“捉奸”的千广则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扔出一句:“以后这种事,弄清楚了再来通报!”
他言罢,大阔步离开了,千惠向夏侯逸安慰几句,大意是让他别放在心上,随后也跟着离去了。
千帆则是看都不看梅,他一甩袖,径直走出去。梅感到他全身都散发着怒气,自己这回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陷害成素凝,反倒让千帆对她生厌,她在心底咒骂着秋儿,一面抽噎一面跟在千帆的身后。
千奕是最后一个离去的,夏侯逸一直恭敬地送着他们出门。待师父们都走远后,夏侯逸才机警地退回房间内,他进房间后,抬头冲屋唤道:
“他们都走了——”
这时,屋上那一大片花纹中的一块,缓缓地隆了起来,那花纹从屋分离开来,竟是一块与那海墁天花一般样式的巨大花布。
藏身于花布底下的素凝,披着那块布跃下,那布渐渐恢复成纯白无暇的天羽衣,素凝又将之穿回身上去,天羽衣最后变回了她一开始所穿的道袍
素凝被闷得满头热汗,夏侯逸也是抹了一把冷汗,他心有余悸地道:“多亏了你这些宝物,不然咱们若是被师父逮到了,真是百口莫辩。”
素凝头,她摸了摸发髻上的文饰铁,也道:“是啊……我没想到这文饰铁还能隐藏我的灵气,要不然,就算藏在屋上也会被发现的……”
原来,素凝在听见千广等人的脚步声后,她当机立断的地给夏侯逸念了“归元咒”,这归元咒能治疗伤病,更能解毒。
在夏侯逸恢复清醒后,千广一行已经来到门外了,此时离开已来不及。素凝无处可躲,急中生智之下,她脱下天羽衣,让它化成与天花一样的花纹,接着她以舞空术飞至屋上,用天羽衣裹住自己,像蜘蛛一般贴在天花之上。
幸亏房间内光线昏暗,加上素凝头上的文饰铁掩盖了她的灵气,这才堪堪躲过了千广他们的耳目。
两人走出房门外,开始琢磨起这次的事来,夏侯逸凝重地道:“这次的事,不知是哪位歹人陷害……我看那个叫梅的侍女很可疑。”
素凝也有同感,自从上回千帆将梅打的同心结送给她,梅便对她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敌意来。而且千广等人是梅带来的,她自是最大的嫌疑人。
素凝想到这件事因她而起,却连累了无辜的夏侯逸,她对此深感愧疚。
“师兄……抱歉,是我牵连了你……”她向夏侯逸打躬致歉,夏侯逸连忙扶住她。
“师妹,这次是我过于粗心大意,才中了歹人的陷阱,你千万别自责。”
“不是的,是我得罪了那梅,才让师兄遭受此等无妄之灾。”素凝诚挚地。
“师妹,你素来与人为善,为何会得罪那侍女呢?”
素凝轻道:“那梅爱慕着千帆公子,她见我常常为公子办事,便误以为公子对我有意……”
其实千帆是真的对素凝有意,只是素凝不好意思承认。
夏侯逸感叹:“原来竟是为了这等事,此侍女的心肠真是歹毒。”
素凝其实也想不通,自己这段时间已经许久没去过翡翠宫了,与千帆之间的相处也少了,梅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要对她下此狠手?
而且,本次的阴谋部署严密,单凭梅一己之力,估计难以实行,她的背后必定还隐藏着帮手。
素凝决定从头分析起,她问道:“师兄,你知道自己是如何中毒的吗?”
夏侯逸适才的疯狂举动,正是中毒所致。夏侯逸也没什么头绪,他回想道:“我今日用过晚膳便赶过来了,并未食用异常的食物啊……”
“师兄,你们晚膳吃了什么?”
夏侯逸如数家珍:“有清蒸桂花鱼,鸡丝鹿筋,糖醋荷藕,清炒苋菜,还有肉桂大枣汤。”
这些食物都挺寻常,素凝道:“我在房间里闻到了紫稍花和母丁香的气味,不知是否与此有关。”
“房间里一直有熏香,今天的味道与往日是有不同。” 夏侯逸提出疑:“只是,若是那熏香有问题,为何你和师父他们会没事呢?”
素凝也不得其解,两人着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