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里掏出手机,她耸耸肩。
不管事实如何,这一回为避免泥潭深陷,和某个人的牵扯必须彻彻底底断个干净。
“王助理吗……哎是,我是非晚……”
手机扩音器里传来礼貌的嘘寒问暖声,俞非晚客客气气的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您帮我跟秦总说下,今晚我想请他去森茂吃顿饭……”
傍晚六点。
当新人培训课程结束,俞非晚走出铭腾大门时,脚步还是不可抑制的僵了一下。
面前银灰色保时捷低调典雅,车门边静静站着的身影,被剪裁得体西装包裹的俊逸修长。
秦修霁走上前,微一偏头,从漂亮的眉骨到线条温柔的唇,再到白皙的脖颈都折出一个无比优雅的弧度。他温和一笑,风度翩翩的伸出手:“累么?”
不过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却让俞非晚从尾椎骨窜上一阵寒意。
那年在自己住所发现大批海|洛|因,她走投无路之下向秦修霁哭诉自己是冤枉的,那人也是这么温柔优雅的冲她伸出修长漂亮的手。
他说:“别哭了,没用的。你看不出来,这东西就是我放到那里的吗?”
——人生崩塌,心魂俱裂,放在当时的俞非晚身上,也不过如此罢了。
俞非晚最后还是跟着秦修霁上了车,一路上抿紧了唇不说一句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抑制不住把身边这个衣冠qín_shòu从方向盘上扒下来打个头破血流,为明天的报纸贡献一条驾驶失误车毁人亡的花边新闻。
只是这压抑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让她总有种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的错觉。
“非晚,”等到了目的地,牛排在案,烛光点起后,阴影半打在秦修霁白皙的脸上,显得益发立体俊逸,“……上次你说身体不舒服,所以今天还是心情不好?”
俞非晚此时纤细修长的手指正夹着水晶高脚杯轻抿,闻言她放下手,杯底和桌面发出相撞的清脆“咔擦”声。
“……恰恰相反,我的心情不能再好,”她唇边的微笑有点复杂,细看就会发现其中掺了十足虚假疏离的味道,“——今天请秦总来,主要是想告诉您一件事。”
搁在餐桌上交错的十指不自觉握紧,甚至于发出关节挤压的嘎吱声,她脸上的笑却益发淡定从容。
秦修霁微微狭起眼,面前女孩大大的桃花眼极其干净透彻,以往被这双水色分明的眸子看着时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升起一种沉稳而安静的感觉。可如今这样的双眼配上凉薄嘲讽的神情,立刻就让人心头泛上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滋味。
下一刻,他就看到俞非晚唇齿相碰,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