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偏殿,思勿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雪担心的望着思勿殊好像发现了大秘密似的:“原来销声匿迹的曦月宫主被长老偷偷藏起来了,他让你炼制罗刹回天是给她吃的。”白殊看思勿依旧在愣神,如雪没有任何惊奇的反应,“原来你们早就猜到了。那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正炼制出罗刹回天啊。”白殊又看了看如雪,她低下了头,“敢情是料准了我会保驾护航才敢这么做的,那玄武长老是什么人,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如果我没说动他,那思勿不是死定了。”
如雪立刻跪了下来:“谢谢白殊少主为思勿大夫求情。”
“这是在堵我的嘴吗?你们……”
白殊还没说完,思勿就突然站起来了,他一把抓住白殊:“白殊,相传雪峰山的藏书比魔域还多,里面一定有服下罗刹回天不会灰飞烟灭的办法。求求你,带我去,我一定要找到。”
“这恐怕不妥吧,长老肯定不会同意的,藏书都是他的至宝,他不会轻易让人触碰,更别说一本本翻阅了。”
“我们的尊主夫人情况很糟糕,只有长老能救。可是长老借用尊主不在的借口,一直不愿履行诺言,所以我才会答应这个条件的。可是她是我的母亲,我怎么能亲眼看着她灰飞烟灭呢?从我记事起,我的父亲母亲就没有出现过,我从期待等待到失望怨恨,后来我干脆从心里彻底抹去对他们的任何渴望。可是就在一年多前,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知道了母亲当时的绝境和牺牲全是为了我的时候,我多么想快点见到她,我多么想抱住她,大声告诉她,我回来了,我活的很好很好。”思勿说到这里突然哽咽了,说不下去了。如雪走上前,轻轻拍拍思勿,自己的眼眶也跟着湿润了。
白殊咽了一下吐沫,心里也有些伤痛。是啊,这世上最深的就是亲情,那是打不断的,永远在内心最深处的枷锁。让你即使疼痛也会去触碰,不去触碰又不踏实的疼痛。
“我不会让她烟消云散的,我一定要她留下来,一直留下来。直到我重新回到这里,亲自将她风光大葬。我不会抹去她的一切,我要让火禹大地所有的人都知道,魔域曾经有一位曦月长河的仙灵境宫主,她为爱牺牲一切,付出了一切。她不应该成为禁言,而是应该被历史记下,因为她曾和易烊崇峰站在一起,一起俯瞰过整个火禹大地。”
白殊咬了咬牙:“好吧,我现在就去求长老,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在他们心里你就是个普通的人类,看不懂藏书的魔体字,你去了他们也不会太在意。我觉得应该有希望,等我好消息。”
思勿对着白殊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目送他离开。
“虽然我知道我如果说了这些话,你会很不舒服,但是我还是想说。我们这么想尽办法让曦月宫主留下,长老一定会怀疑的,这样太冒险了。”
思勿转头看着如雪:“可是你却没有阻拦白殊,你心里想的肯定跟我一样。”
如雪深深的望着思勿,一下忘情的扑进他怀中:“答应我,不管结果会怎么样,一定不要死,一定要活下去。”
思勿抱住如雪:“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我们都不会死。”
如雪一听,眼泪又一次决堤了。
两人紧紧相拥,没有任何贪念,只是在相互安慰,相互鼓励。白殊一个飞身就飞进了偏殿,正看见他们紧紧搂在一起,于是轻咳了几声。如雪一听,赶快娇羞的转过身去,擦去脸上的泪痕。思勿却毫不顾忌白殊看到了什么,走上前就问:“长老同意了吗?”
“你还真的是心宽啊,刚才你们都那样了,不准备解释解释吗?你们……原来是一对啊?藏的还怪深的。”白殊一脸坏笑,然后又看看脸都红到耳朵根的如雪。
思勿一下拦在如雪身前,挡住了白殊的视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现在能说正事了吗?”
白殊头一歪,又看着如雪:“他抱了你,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完了。你都不生气,我都替你生气。”
“白殊,你觉得我现在有什么资格去喜欢任何人。我的前路漫漫,危险重重,我不想心爱之人与我一起犯险,所以我现在选择不爱,我宁愿一直独孤一人,也不要她受到牵连。”
如雪听到思勿说这些,心里突然有些疼,原来他是这样想的,他没有不爱自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是为了保护我。如雪默默注视着思勿的后背,他天天嘻嘻哈哈,心里到底独自承载了多少苦楚。如雪顿时好心疼思勿,并从这一刻起下定决心,要默默守护在他身边,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如果只有不爱,才能接近你,那我愿意伪装,只求能守护你。
“你听懂了吗?反正我没听懂。”白殊看看如雪,自己坐到了椅子上。
思勿背对着如雪,都怪自己一激动,把什么都说出来了,她会不会怪自己。那自己之前那些狠话和残忍,是不是在这一刻都无用了。
如雪微笑着,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动作自然利落,然后递给思勿和白殊一人一杯:“我觉得我们还是讨论接下来怎么做,比较重要,这些思勿大夫个人的情感问题,就不要拿出来讨论了吧?”
白殊喝了一口茶:“好茶好茶!那我言归正传了。在我妙语连珠,软磨硬泡的连连攻势下,长老终于答应了,不过只有今日一日。”
思勿一听,立刻起身准备出去。白殊看着他:“你干什么,连句谢言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