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猛火油肆意的洒遍狂下,她直接点燃了怀中的火折子扔出去,瞬间地上的猛火油全部燃起大火,爆出弄弄的黑烟与呛人的气味。
在听到动静前来救火的士兵到来之前,任嘉早已不见踪影。
在漆黑的山林中凭借过人的眼力寻到待在原地的两名士兵之后,她心情愉悦的开口,“找个地方休息一夜,我们明日再回驿站。”
“是,都督大人。”两个士兵同任嘉一起寻了个干燥的山洞以做歇息,在山林间雨势越来越大的情况下看到不远处的火光,互相交换了个眼色,看向自己主帅的眼神更是狂热。
第二日,任嘉同两人回了驿站,看到驿站门口属于藩王的车架,满意一笑,总算是等到老狐狸了。
辽王已年过四十,是当今少帝卫黎昕的亲叔叔,早些年在同卫黎昕之父争夺皇位的斗争中惨败,随后回了封地开始养精蓄锐,经过多年筹谋现在可谓是兵强马壮,若非打着轻松上位的主意,只怕早已掀起战火,但仍旧不妨碍他联合其余藩王与世家时不时给皇帝下绊子。
若说今日之前他还未将一个小姑娘放在眼里,经历过昨日的银矿大火,辽王如今看梁易云可谓是惊怒交加。对方虽然没有彻底毁了银矿的能力,但是并不介意通过这件事敲山震虎,如今他这只受了惊的老虎可不就是按照对方的意愿出了老巢。
“没想到梁统领倒是养了一个好女儿,经年不见,不知你父亲现在如何?”辽王坐在驿站厅堂主位之上,神色平静地询问面带笑容的小姑娘。
“父亲久居元京为陛下办事,并无不妥,倒是听闻王爷下属的豫州今年大旱,陛下忧心百姓,特令我前来一观。”任嘉随口扯了虎皮做大旗,反正辽王与卫黎昕不和,总不会真跑到皇帝面前去问真假,她作为卫黎昕一手提拔的亲信,自然凡事都要打着皇帝的招牌。
“是本王治下不严,惹陛下烦心了,”辽王叹一口气,假惺惺道,“既然陛下担忧豫州大旱之事,还是早日划拨些银钱与粮食下来的好,百姓如今困苦得很。”
“陛下听闻王爷这里有座银矿,若是王爷愿意割爱,想必豫州百姓将会十分感激。”任嘉一如既往的言辞直率,对付辽王这种老狐狸,你若装傻他会有一百种方法将人绕晕,还不若单刀直入。
银矿对于辽王而言就是他的命根子,任何要动他命脉的人都得死,他已经存了将任嘉这些人“留下来”的心思,因此面色阴沉地直接摔了桌上的茶杯,“一介黄口小儿也敢对本王如此无礼,这银矿若是本王不愿意交出来呢?”
“若是王爷不愿意交出来,陛下自然会有别的打算。”看着驿站内外潮水一般涌入的辽王兵马,任嘉气定神闲泰然自若道,“本座在这里提醒王爷一句,若真打算动手,务必斩草除根,否则陛下降下雷霆之怒,到时候王爷恐怕追悔莫及。”
“梁易云,这里是豫州不是元京!若是你以为能灭了青州崇州匪患就能在我豫州横行无忌就大错特错!”辽王须发皆张,神色阴狠的看着面容平静的少女道,想起东茂山一役损失的兵卒更是怒上心头,看来是他沉寂太久,卫黎昕已经不将他这位叔叔放在眼里,居然让一个阉人之女踩他的脸面,他对着门外待命的士兵厉声道,“动手!”
任嘉眼看着士兵们涌入狭小的驿站,辽王身边也出现了极为疑似高手的人物,几人拿着兵器毫不犹豫的朝任嘉出手,招招狠辣毫不留情。
“豫州是陛下的疆土不是你辽王的禁脔!”任嘉面不改色厉声道,“今日你若是向本座出手,休怪日后陛下不留情面!”
“若是本王今日放过你,才是对陛下不敬,左右领军卫途径豫州同当地灾民发生冲突,无故屠戮百姓数十人,本王身为藩王,只得出手!”辽王冷笑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少女,将自己早已罗织好的罪名尽数道出,豫州是他的底盘,一切他说了算,卫黎昕多年之前不敢同他撕破脸,今日也断然不会为了一个阉人之女对他动手。
“看来王爷心意已定,”任嘉貌似可惜的叹口气,原本还有些严厉的神色陡然柔和下来,从容一笑,“如此,请恕本座得罪了。”自从双剑在身之后,任嘉多数时间惯用长剑,短剑从未出手,小小的驿站厅堂内辽王的兵马密密麻麻,她笑容刚敛瞬间已从周围几个人的包围中消失身形,只听两声凄厉的惨叫声之后任嘉已然短剑横亘在辽王颈项只下,锋利的剑锋直接划出了一道流血的口子。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原本围着少女中的两人喉间鲜血喷溅而出,周围不及躲避的人群均被血迹淋了满身满脸。
“你你你你——”辽王声音都已不稳,论谁被人突然劫持都会心神动摇,更何况那把短剑刚才差一点就要割断他的喉咙,若不是身后之人及时收手,此刻他恐怕早已经同两名属下一样横尸当场。
“王爷还是安静一些的好,若是本座手不稳,今日你我二人可就要天人永别了。”任嘉剑锋又微微深入一些,果然骇得辽王立即住口,就连身子都不敢动上半分,生怕一不小心就送了小命。
“王爷是聪明人,此时应该怎么做不用本座多言吧。”任嘉看向被辽王兵马困住的左右领军卫,笑意从容,对方见主帅被擒,均不敢妄动。
“全都退后,把人放了!”辽王此刻恨不得自己嗓门再大一些,他半生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