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冥冷笑一声,转身坐在沙发上。
人类的嘴脸……
这件事情就像闹剧一般,没有人再去提起。
朱扬与我吵了一架,他书生气重,脸皮薄,除了偶尔宋明哲问他话,他简单回答几句,大多时刻是沉默的。
门外的鬼鸟的第一lún_gōng击挺直,紧接着,第二lún_gōng击又开始了。
在我们以为一切危险都过去,可以好好休息的时候,眼睁睁看着那些鬼鸟的尸体从地上飞起来,不停的撞击着窗户。
阿禾他们看得目瞪口呆。
鸟类版的生化危机?
杀不死?
沈华神色一变从怀中拿出罗盘,不知道在鼓捣什么,表情很难看,连带着我的心情也跟着纠结起来。
我心道不好,低声询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鬼空间的法阵在改变……把此地变成一个极阴之地,鬼鸟吸收了怨气,激发体内执念,又重新复活过来……”
“法阵怎么能够随便改变?”
在外婆留下的《太阳金经》中曾经提到过,我们的老祖宗讲得是天地人,三体合一。
地势风水,八卦五行。
从开天辟地之初便已经存在。
除非千万年过去,沧海桑田,五行八卦改变,一个地方的法阵也会跟着改变。
可这短短的一段时间……法阵不可能会改变。
除非……人为。
我与沈华对视了一眼。
“以生人的怨气滋养魂灵,强迫改变五行八卦,怨气集中在此处,主宰鬼鸟的行动……”沈华帅气的从背后拔出桃木剑,决定与窗外鬼鸟决一死战。
我硬生生拉住他,“《太阳金经》中有记载,人为的改变法阵,使得五行错乱,把死气引向一处,把这个地方变成死门,却也因此打开一道生门。不要急着去硬碰硬,我们找找生门在何处……有可能,能够找到连通外界的大门……”
我眼中闪着奇异的光,最危险的时刻也有可能是最富有机会的时刻。
他恍然,点头,拿着罗盘认真的在房间之中找起了方位。原先的磁场,加上后来的法阵,罗盘上的指针疯狂的转动,一会儿顺时针,一会儿逆时针,看得人晕头转向。
沈华闭上眼睛,沉思片刻,咬破指尖,一滴血滴在罗盘正中央,朦胧血色笼罩在他清隽的面容上。
我为了不打扰他,坐在沈冥身边,眼睛却全程锁定在沈华的身上。
沈冥把我拉进他的怀里,熟悉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间,让我焦躁的心渐渐静了下来,眼睛紧锁在他的身上,低声询问道,“沈华这是在干什么?”
“沈家的独门绝技,去伪求真,罗盘对于阴阳师来说正如洛阳铲对于土夫子,赶仙鞭对于神婆一般重要。”
我抿了下唇,眼中闪着奇异的光。
沈冥揉了下我的头发,“想学?”
被识破内心想法的我瞬间低下头,“是沈家独门绝技,我姓卢,不是沈家人。”
他神情瞬间变得严肃,挑起我的下巴,“你已经嫁入沈家,就是沈家人,不过。”
他的手指又滑过我的额头,虽然我看不见他触碰的是哪里,却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他碰的绝对是我额头上六芒星的位置。
略微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滑过额头上莫名其妙出现的印记,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是觉得,心中最柔软的部位被人触碰,就像弹琴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拨动心弦。
我全然忘了动作,只盯着那张怎么都看不腻的脸敲,有些着急道,“不过什么?”
“你的阴阳眼全开,环境几乎无法迷住你,罗盘对于你来说,可能是一种累赘。”他的语气间带着一股隐隐的自豪。
这算是……被夸奖吗?
心里竟然有些小雀跃。
宋明哲手上的伤口迟迟不愈,不停的往外流出血,阿禾也是一名医生,不过学习不怎么好,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又不好麻烦在远处的我,只好凭着自己的感觉来包扎,只当可能是被细菌感染的。
打开药箱,抹药,包上纱布,动作一顿。
宋明哲没受伤的手弹了下阿禾的脑袋,没正经道,“是不是本少爷的手臂太完美,让你无法自拔?”
阿禾气得打了他一下,转念一想,他还生着病,又把手收了回来,“受伤了还满嘴跑火炮,就应该疼死你。”
嘴上虽这么说,动作却不自觉的放轻柔。
熟练的包扎,心里想着却是另外一件事情,真奇怪,刚才她好像从伤口处看到有黑色的毛发往肉里面钻,速度快的像是一条黑色的虫子。
一闪而过。
待她定睛一看,什么东西都没有。
想着可能是自己太累了,看花眼,张了张嘴想告诉宋明哲,却又觉得应该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万一引得人心惶惶怎么办?
阿禾包扎完,蹦蹦跳跳的离开。
宋明哲瞬间变了脸色,手臂上的伤口又有红色的血渗透出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使劲的往里钻,把他的血肉再一次划开。
疼得他几乎受不了,眼前出现重影,窗外的鸟鸣声不停的放大,大到他几乎听不了朱杨近在咫尺的声音。
朱扬剧烈摇晃着他的身体,隐约能够看见他的嘴大开大合,却听不了他在说什么。
一阵剧烈疼痛结束之后。
他的意识渐渐回垅,一身冷汗,头发狼狈的粘在额头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你刚才和我说了什么?”
朱扬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