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嘎卖了一个关子,然后就斟酌起来,好像在组织语言。
没把我急死,说您老别墨迹了,最主要的是什么啊?
李老嘎沉声道:“最主要的是,连续二十来年,都有村民在北山沟子附近见过他。还是原先的装束,还是那么宠辱不惊。所以人们都说,乞丐活着,他一直在北山沟子里生活!”
我心脏狂跳,这怎么可能呢,一个乞丐在山里住了几十年,他吃什么,喝什么,难道真是神仙下凡吗?
水伯来了一句:“我也听说过这事儿,说有个乞丐的人影,总在北山沟子的山脚附近晃悠,有时候一眨眼,人影就不见了。有人说那是乞丐的鬼魂,也有人说那是日本鬼子害死的乡亲,他们尸骨分离,无法回家,只能远远的看着村里。”
铜锤说你打住吧,俺浑身的血都凉了,要不要这么邪乎啊。
水伯说真真假假谁也闹不清,反正都这么传,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不过要说乞丐一直住在里面,估计不太可能。
我说那您的想法是?
水伯沉吟许久,幽幽的说:“我怀疑那个乞丐一直在别的地方生活,他隔一段时间就来到北山沟子附近,或许他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我一愣,说不可能吧,他如果真是关心我,直接来找我不就行了,何至于鬼鬼祟祟。
水伯微苦的笑,说他可能有别的顾虑吧。
一直不言语的葫芦爷突然说道:“我怀疑他就是住在山里。不过他能从别的地方离开北山沟子,这样一来,村民认为他从来没有出来过,更不知道他吃啥喝啥。”
我说你的意思是,他把北山沟子当成了家,吃饭喝水,从别的出口离开,等解决了温饱再回来睡觉?
葫芦爷点头,说不是没有可能的。之前不是说过吗,山里一开始有泉水的,有水就有吃的,一时半会儿饿不死人。况且他又是个乞丐,忍饥挨饿已经是家常便饭。
这话有些道理,可现在的泉水已经干了,不再流出来了。
葫芦爷一笑:“山泉不流出来,不代表干涸。十余里的山包,随便挖几个坑,就能蓄水。”
我眼睛一亮,难道乞丐真住在山里?!
铜锤给我泼了一盆凉水,说山里有凶灵,死了那么多人,一个乞丐能避免吗?
水伯却似笑非笑的说道:“如果乞丐就是凶灵呢?!”
我脑袋嗡了一声,顿时想起了那个幽深的山洞,那恐怖的石床,以及石床上被开膛破肚的干尸。
莫非乞丐跑进去,就是想完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人都是他杀的?!
所有人都开始沉默,后来李老嘎开始不断的搓手,表示他非常紧张,铜锤说你又咋了?
他支支吾吾的道:“貌似乞丐钻进了山里,北山沟子才开始古怪起来。”
我眉梢挑起,说怎么古怪了,你怎么之前没说过?
李老嘎说你之前也没问啊,这北山沟子怪事多,也是人尽皆知的。毕竟日本鬼子在山里杀了很多人,乡亲们的阴魂不散,也在情理当中。可是自从乞丐钻进去,这些年下来,竟有二三十个人失踪,他们都是走了进去,然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我日,失踪了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报警,方家集一共才多少人?
李老嘎说不是方家集而是别的村子,北山沟子周围一共有四个村子,咱们在山的北面,东,西,南,各有一个村儿,都不大。失踪的人口,都是这些村子的村民。除了十年前林平之的人失踪外,方家集还没有这种惨案。
石床,我的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些石床。林平之说过,溶洞里有二三十个石床,上面都是干尸。难道这些干尸,就是几个村子失踪的村民吗?
铜锤跟我嘀咕,说这事儿大扯了,根本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那个乞丐绝对有问题!
我心里沉甸甸的,好像压着一个秤砣,不过林平之说过,当初有七个石床是空缺的,并且空出来的床面很干净,好像经常被人擦拭,而他的属下正好七人,也就是说,十年前,石床就满员了。
我问李老嘎,近十年还有失踪的人口吗?
李老嘎迷茫了一阵,说貌似没有了,不过这也正常,你想啊,失踪了这么多人,几个村子都把这座山当成了禁地,谁还敢接近,没人去了,当然不会有人失踪。当年这事儿邪乎的厉害,大大小小来了很多警察,还有当官的,听说还轰动了省城,可是北山沟子就这么大,几乎搜遍了,连个人影都没找到。听人说山里有什么磁场,指南针,手机,进去就失灵,就连警犬进去,也是晕头转向,口吐白沫。
葫芦爷一脸感兴趣的样子,说这件事就因此不了了之了?
李老嘎说当然拉,找不到人说明失踪地点不是这座山,所以官方就转移了注意力,根据一些线索,去别的地方调查了。不过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不傻,知道这座山邪性,当官的怎么了,有些当官的比老百姓还迷信,看着不妥,赶紧收工了!
葫芦爷苦笑一声,说我还真想进去瞧瞧呢,寻常的一片山包,怎么跟龙潭虎穴似的?!
李老嘎紧张的摆摆手,说十年前,林平之就是不听我的劝告,可最后呢,他中了诅咒,他的属下都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葫芦爷哼了一声,说有些东西是障眼法,瞒的了旁人,却瞒不住我。
铜锤也来了情绪,说闹明白九成的身世,必须要找到乞丐,而乞丐唯一出现的地方就是北山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