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又想起了来此处前,那人对他说的话……
凤铒一阵烦躁!
那个人告诉他,景宁根本不在凤梨手里,而在他家主子手里……
甚至,那人还给他看了他们大婚时,他亲手系在景宁腰间的玉佩……
他知道,那个人根本没必要骗他,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他怎么都想不通,这个女人是跟天借了胆子吗?竟敢耍他!
也对,她这不是做了皇上的女人吗?也算是向天借胆了吧?
就是不知道她的这个“天”,能借她多大的胆,竟敢跟他耍小聪明!
然,就在凤铒眼底一片阴鸷即将失控时,他却忽然收了自己所有的愤怒,抬起头,他只冷冷的看着凤梨。
“我要的人呢?”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恃无恐,凤梨出乎意料的,竟对他摇了摇头。
这,什么意思?
是说不能给呢?还是给不了呢?
她只摇头,就不怕凤铒误会了她的意思吗?
还是说……她真的有什么可靠的靠山,一点能保住她的命?
凤铒心中早已经是怒火中烧,如今看她坦然摇头,哪里受得了刺激,当下怒极反笑,剑刃逼近了一寸,一碰上脆弱的肌肤,立即有血丝落下。
“二哥这是何意?”
丝毫都没有介意脖子上的利剑,凤梨没有一点生命受到危险的紧张,反而不解的看着凤铒,眼眸里透着无辜,却又隐约有几分调皮精灵之感。
怒火被激的更上一层,凤铒终于咆哮,“这话该是我问你!”
“二哥不懂我的意思?”这一下,凤梨更加不解了,像是遇上了极不可思议的事,看着凤铒的目光就仿佛在说:二哥,你怎么会不懂我的意思呢?
这一下,他再也无法装下去了,早就忘记了与那人的约定。
“凤梨,你竟敢骗我!”利刃猛然送出,凤梨身子后仰险险躲过,双手撑着贵妃椅的两边扶手,双脚顺势便夹住了凤铒握剑的手。
一掌拍出,她空中旋转,轻易就夺下了凤铒手中的兵器。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倏然间被夺了兵器的凤铒震惊的回不过神。
落回地面的凤梨悠闲的整一整裙摆,出语尽是嘲讽,“哟,你终于知道了呢。”
“你!”压抑着暴怒的凤铒此刻像极了一头野兽,似乎随时都准备扑上去将凤梨撕碎。
“你!你就不怕我让你当不成这个梨嫔?!”
能入宫是他给她的,他既然能让她上得了天,就一定能送她入地狱!
然——
“呵呵。”轻灵的笑声尽是轻蔑与嘲讽,凤梨给他一个“请便”手势,道一句:“二哥随意。”
简直要被凤梨这样的态度气疯了,凤铒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恶狠狠地盯着凤梨的眸子,漆黑一片,就像是幽深的沟壑,足以吞没希望。
“你背叛凤家,真以为会有好果子吃吗?”
他已经气的发疯了,明知道这样的话说了也不足以威胁她,可他还是说了。
果然!
“哎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凤梨歪着头看向凤铒,却忽然笑开了,“二哥,你可是气糊涂了?别忘了,是你告诉父亲,我并未背叛凤家的哦。
再说了,若我背叛了凤家,你为何这么久了未向父亲禀告呢?姑姑又是为何要助我当上皇上的妃子?”
哑口无言!
是的,这些事他又何尝不清楚,从替凤梨隐瞒的那天起,这就已经不再是一个可以威胁她的把柄,而是他的贼船,上了就下不去!
只是,凤铒不甘心啊!他心里恨得想杀人!
可最后,他却不得不承认,她说得都对!
但,既然他不痛快,那他也给她添添堵吧。
“哼!皇上的妃子?你想的太好了,不过一个小小的嫔位,离妃位还差得远呢!”
脸色当即就难看了几分,凤梨反驳的也是毫不客气,“这个就不劳二哥你费心了,二哥有这时间,还不如多想想你的景宁究竟在哪里吧!”
果然,打蛇打七寸,谁都有弱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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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没有冲动的把凤梨怎么样,凤铒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堆积了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凤铒离去后凤梨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去,盯着凤铒离去的方向,脸色阴沉,也没了折磨毓筱的兴趣。
“哈哈,梨儿可是比以前厉害多了啊!”
忽然有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衫的fēng_liú公子摇着折扇笑的凉薄。
仔细看,便发现这两人眉眼间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
“是他们逼的!都是他们逼的!”
凤梨在这男子面前倒是难得的真实,虽然此刻疯狂扭曲的嘴脸并不好看,但真实,不丑陋。
他们……是一样的处境,一样的经历,所以面对彼此,他们将内心深埋的嫉妒与仇恨都放在明处,不加掩饰!
这男子名为凤澜,与凤梨一样,是私生子,却因为出色的天赋被凤家带回,过着被奴役的下人生活……
在面对凤澜时,凤梨从来不做假,恨也好,爱也好,想要的她都会直说。
“哥哥,我要做皇上的宠妃,我一定要做皇上的宠妃!”
她说的咬牙切齿,不知是势在必得,还是誓不罢休。
对凤梨,他一向很是宠溺,凤澜抓住了她攥得太紧的手,温柔的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展开,而后握在手心里,一字一句说道:“好,哥哥帮你。”
一下子就笑逐颜开,凤梨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