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因为会长夫人用钱侮辱了你。”

夏子夜忍不住笑道:“你认为,我把支票甩在会长夫人的脸上就是保留尊严的做法?然后呢?你设想的结果是什么,她会善罢干休的停手,在心里暗暗称赞我,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烈性女子,或许还会由衷的欣赏?姚依灵,我告诉你答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不会因为所谓的自尊心称赞我、反而会更厌恶我,既然结果是一样的,做那种漂亮事也填不饱肚子,我干嘛不变得务实一点。”

“可是……”

“没有可是,比起做那种填不饱肚子的漂亮事,跟她说给的钱太少,远远不能满足我的胃口,哪一种才能更打击她呢?很显然,答案是后者,因为这样做了,会长夫人至少也要为了这些钱而心疼上一个月吧?”

“夏律师,我刚才在拍卖行说错的话,可能也有用对的地方了。”

“什么话?”

“眼是方形的,嘴像利器,狂躁粗暴、性情凶财猛,动物学上称之为猛禽类,这种动物应该就是指夏律师你。”

“可以把我称之为猛禽类,但是狂躁粗暴、性情凶猛这两个形容词,我可不满意。 [

“夏律师的内心不正是那样,狂躁粗暴、性情凶猛。”

“嗯哼!忠言果然都是逆耳的,这话是事实,但我不爱听。”夏子夜撑着脸,认真的看着姚依灵。

姚依灵回望着她,终是没按捺住满心的好奇:“真的打算不再见金贤民了吗?”

“嗯,富人思未来,穷人思眼前,比起将来我更看重眼前。再说,世上有见了钱不动心的人吗?别忘记了我的人生坐标……只有法律、货币才是可靠的东西,永远不要花时间揣度那些虚无的感情,不断追赶有价值的东西,这才是人的本性。”夏子夜叩着办公桌面道:“放下授权妥托书、代理合同,然后快点出去,我要做事了。”

“是,夏律师。”姚依灵嘟着嘴退出办公室。

夏子夜看着那扇慢慢闭合的门,从桌上拿起手机:“贤明,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听我说几句话。”

电话那头的金贤民显然很诧异:“这个时间不是应该正忙着,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嗯,你母亲来找过我,给了我一张支票,条件是让我不要再跟你见面。”

“答应了?”

“数字太少了,所以没有答应。”

金贤民在电话那头愣住了,迟疑了一会问:“那么,倒底是问我母亲要了多少钱?”

“这重要吗?”

“知道了,果然是夏子夜的风格。”金贤民沉默了一会说:“在你心里,我以为自己会是例外,原来还是一样的。”

“对不起。”夏子夜的声音很清晰,毫无遮掩的痕迹。

“算了,你本来就是喜欢将人的价值和商品的价值混为一谈的人,我已经习惯了。”金贤民的声音略显疲惫和伤感。

“你说的没错,在我的世界,人的价值和商品的价值是一样的。贤民,虽然很抱歉,但我会收下这笔钱的。”

“如果前面是悬崖的话,是你亲手推了我一把。夏子夜,没人告诉过你,这种”淡漠“是半个死亡吗?”

“不,有人曾经告诉过我,比起死亡,希望也是半个生命。”

金贤民听不懂夏子夜的这句话,“比起死亡,希望也是半个生命”,他只知道,在能理解的范围内自己是被货币抛弃了,夏子夜就是那种会为了“货币”抛弃“感情”的人,以前、现在、将来,在对待钱的态度上,她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心软。

金贤民收起电话,望向窗外,如絮的雪花轻锓飞,满腹的心事涌向心头?

世上存在着这样一句话“在梦中播下再多种子,也得不到一丝丰收的喜讯”。如今回忆起来,金贤民觉得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梦,梦醒了,她和他还是站在最初的地方。

那一年,金贤民23岁,以交换生的身份从韩国到s大金融系学习。在s大,校际对等互派交流项目并不是很多,所以能熟练掌握中文、韩文的人自是少之又少,当金贤民说着并不熟练的中文和同学交流时,夏子夜就那样不经易的出现了。

他那句表达了无数次、掺杂着韩文、中文的句子在她的口中被轻易翻译,也在那一刻他感受到在异国遇到她的幸运。

他用韩语跟她交谈:“我是金融系的交换生金贤民,你也是韩国人吗?”

她回道:“早些年我跟着父亲移民去了韩国,前几年回国,通过正式考试,现在就读法律系、另外辅修了金融学。”

他侧目看她,长相清秀、意韵深远,宛如教授办公室里悬挂的那副水墨画,仅有水和墨、黑和白;画卷融浑静穆、调子灰暗深邃,但凡是没有些造诣的,无论是看上多少眼,也辨不明这幅画笔里面的藏与露、深与浅、离与合、远与近……,只是这一眼,金贤民就迷上了水墨画、喜欢上这辨不明的笔画,他一向犹豫不决的感情竟唐突的“寄托”在这水和墨、黑和白之间。

夏子夜劝过他:“寄托有时便是断送,跟随着自己感情行事,走一步算一步、感情中所谓的莫此为甚、让人无法控制的情愫,这些都是人类向低等级动物的退化。”

结论是,金贤民知道自己开始退化了,从认识夏子夜的第一天开始,他已经从人类向低等动物退化。这个资产总额高达48.5万亿韩元的tca企业的唯一继承人,毫无理


状态提示:第175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