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出两个字:“让开。”
“我不让。”他的口气异常坚决。
她斜睨着他,眼里透着寒露:“又想跟我动手吗?”
“是呀!”他不再让她三分力道,而是全力扣过她的手,以至于她整个人被他按牢在车侧。
她的眸色一沉,隐约透着怒气,可余光瞥到一旁的郑傲,整个人并不做反抗:“柳烈焰,你想干嘛?”
柳烈焰扯开自己的t恤,把夏子夜受伤处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然后说:“郑颖儿,我刚才帮了你,连句”谢谢“也没有吗?”
“你有病吧,跟你说了多少遍,我姓夏?”夏子夜挡开他:“整天老生常谈也不腻味,半夜三更早点回家洗洗睡吧,我没功夫应酬你。”
“别装疯卖傻,我认出你了,郑……颖……儿。”
她忍俊不禁笑了笑:“柳烈焰,你到底是眼神不好、还是脑子不好,只是长的有几分像而已,用不着死缠乱打吧?”
“好,你说只是几分像,那我问你,你的身手怎么会这样好?”柳烈焰分析道:“你用银棍得心应手,应该是长期练习的结果,再加上打架的准度,一定曾经受过专业的训练,而且年数非常长,至少有十几年的功底。我查过,夏子夜自小体弱多病,而且是心脏病,不可能会有十几年练武的功底,更不可能有这样好的身手,心脏病严重的人,不可能做这种强度的运动。”
“不是老有这样的新闻嘛,小时候身体很差,希望能锻炼好身体而学了游泳,不但身体变得很强健,还拿了游泳冠军,奥运会选手里面不就有这样的人存在吗?按你的逻辑,身好条件不好的人,就不可能有十几年练习的功底,这像话吗?”
“你的意思是……—正因为体弱多病才长期锻炼了?说谎也要有个度,你的身手比正常都要好几倍,要我相信心脏病患者的夏子夜能做到这一点吗?”
“贝多芬在耳朵全聋、健康情况恶化的情况下,仍创作了《第九合唱交响曲》,要我相信耳朵全聋的人能做到这一点吗?我也不相信,可事实就是事实,就算你不能相信,我所说的也是事实这一点,也同样不能改变。”
“我怎么忘了,你从小到大就有诡辩的功底,当了律师后就更了不起了。”
“我不是在诡辩,而是陈述事实。”她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凭借猜想就想歪曲事实,你到底有没有大脑?”
他朝她吼:“郑……颖……儿,你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她淡淡道:“我再说一遍,我是夏子夜。”
“好,夏子夜,那你给我解释下,苏安电器是郑易山的、”莱梦“是袁梦如自创的牌子,你一直针对郑家企业的理由,还有你会随身携带武器的理由。”
“现在连小学生都被校长弄到宾馆去开房,社会乱成这样,我带个器械防防身,没什么说不过的。”夏子夜一停顿说:“至于说到针对郑家企业,那是因为我和郑家有积怨,纯属私人原因,不方便在这儿公开。”
“你跟郑家有什么私怨?”
“你管的太多了。”她一副他算哪根葱的表情,懒得理他,再次伸手去拉车门。
柳烈焰按住她的手:“还有你左肩位置上那道明显的刀疤,跟当年颖儿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要怎么解释?”
“刀疤?”她轻描淡写的说:“被仇人砍的。”
“也太巧合了。”
“本来,每个人都有私恨在远方,都有衷情无处表,所以才会丧失理智、不受控制的去骚扰别人,比如柳烈焰你。”她一用力,甩开他的手。
“夏子夜,如果是一幅拼图,你是颖儿的可能性已经有70的可能性。”
“别说有70的可能性,就算有99的相像,对剩下的1就没有疑心了吗?不听听那剩下的1是怎么说的吗?”
“那你就用剩下的1说说看。”
“听说郑颖儿深爱着你,也能感觉到,我爱你吗?”
他愣了一下,回道:“没有。”
“嗯,那就是1的疑心。”她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我赫然能理解,你时而恨我入骨,时而待我温存的原因,因为你在期望我是郑颖儿,因为期望我是她,才对我阴晴不定的。”
“你……”她的每句话全说中他的心思。
她关上车门,摇下窗:“哦,作为律师还要提醒你一点,查证属实的证据才是证明事实的关键,像你这样凭借主观臆断或者推测想象作为依据,在法律上是严禁的,下一次再想证明我是郑颖儿,一定要拿出属实的证据,而不是推测。”
“你放心,下一次我一定会拿出属实的证据,让你无言以对的。”
“我……期……待。”她看上去温和无害的笑着,眼里依旧是深不见底的浓墨。
红色的跑车调转头停好,夏子夜拎着包向电梯间走去。
柳烈焰看了郑傲一眼:“刚才,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郑傲抬手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明天还有一堆事,我先走了。”
柳烈焰叫道:“哥,就这样走了?”
郑傲停下脚步说:“夏子夜不是已经全部否认了吗?干净利落的否认了。烈焰,有想说的话也改天,就算在这里耗着,也只是劳心劳力。”
“可是……”
“走,快点回家休息。”郑傲把他推到车子前:“开车门,回家休息,整理好情绪后,我们再好好谈谈。”
柳烈焰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