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姚依灵尴尬的埋下头。
钟凯文站起身,拧好袖口的钮扣,看了一眼就差没把头埋到抽屉里的姚依灵说:“走吧!”
她抬头:“去哪儿?”
“今天是章俊女儿的生日,当然去参加生日宴会。”
“我能不去吗?我不适应那种场合?”姚依灵真的不适应,不适应杯酒交错、虚伪应酬的场面,她从不擅长伪装,只想呆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就那样安静的坐着即可,她溶不进热闹的世界,从来没有溶入过。
“人活着,不是让环境适应你,而是应该积极的适应环境。”钟凯文微微皱眉:“连这点小事也不能做,堂堂苏安电器的董事长居然说出这种带着腼腆、幼稚的话,是打算让下面的人看笑话吧!”
“我……”她想着自己如今的身份,隐忍着没说下去。
钟凯文同样在忍耐,他有话不吐为快:“人有一个健康的性格、积极上进的态度,才有可能成为成功的商人。姚董事长,跟你共事了一段时间后,我希望你能改变一下自己的性格,不要太封闭自己,偶尔也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
“改变自己?”他居然要求她改变自己,他懂她多少,知道她经历什么?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人,居然理直气壮的让她改变。
她怎么可能改变,一辈子也不可能改变,从出生开始就铬印上杀人犯女儿的标签,受了多少委屈、白眼、屈辱长大的人,那深埋在心里的痛怎么可能拨出后改变?
钟凯文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强忍着想说的话,只道:“快走,再晚要迟到了。”
她跟在他身后上了车,车子里面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她说:“钟经理,谢谢你一直在帮我,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你期望的样子,等过些日子,学姐服装厂那边的事稳定了,我会辞掉现在的职务,不会让任何人费心的。( ”
钟凯文锐利的眼瞳停在她身上:“是在为我刚才的话赌气吗?”
“不是赌气,我只是有自知之明。”
“真有自知之明,就好好把事情做成,你家人没教过你,做事要有始有终,不要轻易放弃。”
“我没有家人。”她苦笑,哪来的家人?执行死刑的父亲过世后,唯一的家人也没有了。
他一惊,有点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清楚你家的情况。”
“没事。”她淡淡应着车内继续安静着,他想起什么,侧头看她的表情,她的眉目间又结起一丝忧郁,那淡淡的忧就如雾薄孤山般忽远忽近,每当她不言不语时,总有一段伤春,在她眉间。
钟凯文有时会好奇,这个女孩的忧,怎么看着、看着、看着就会让人心疼。
姚依灵倚在车上,想起了夏子夜、想起了柳烈焰,刚才冰冰凉凉的心方才有了一丁点暖意,她没有家人了,早就没有了。
只是还好,世上还有他们两个,她一直偷偷高攀了,她一直偷偷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以及深深爱慕着的人,偷偷的将他们藏在了心底深处。
章俊女儿的生日宴会厅,色彩高贵的大气空间配着红色皮革宴会餐椅,喜庆氛围格外强烈,两人进去先跟章俊打了招呼。
钟凯文送了精心准备的礼物后,两人走到宴会厅的一角,正要说话时,一个身穿紧色长裙,眉如墨画、风情万种的女子走了过来。
姚依灵看着她,觉得有几分眼熟。
“钟凯文,我就知道你会来。”
“柳灼箩!”钟凯文小嘴微张,一脸诧异:“你不是去法国了,好好的国外不呆着,怎么就回来了?”
“想你就回来了呗!”柳灼箩一脸笑意。
“别闹。”钟凯文脸色一沉。
柳灼箩道:“我哪闹了!说真的,你还不结婚吗?”
“嗯,我对这种事没兴趣。”
“为什么?”
“没有原因。”
柳灼箩了瞄了眼站他身边的姚依灵后,问他:“有正在交往的女人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
“不是你应该问的话。”
“那我就问应该问的话,能跟我交往吗?”
钟凯文剑眉一挑:“说什么糊话。”
“过了这么多年,能看上眼的男人只有你一个,所以才说了这种糊话。”
“听到后不觉得荣幸,下次遇见就不要说类似的话了。”
柳灼箩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你真是一点也没变,对待女人还是冷冰冰的,木头人就是木头人,读书时给你起的绰号一点也没错。”
“什么意思?”
“读小学玩的游戏,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不许走路不许笑,看谁做得最最好!木头人的游戏,你总能坚持到最后一个,所以我们偷偷给你起了绰号,背地里全叫你”木头人“无……聊。”
“钟凯文,你本身就是无聊的人。”柳灼箩抿了抿嘴打量他:“虽然无聊,可真是又帅、又有本事,所以才喜欢你。”
“柳灼箩,叫你别闹了!”他的口气轻而寡淡,丝毫没因她的喜欢而生出一般男子的骄嗔,更多的却是无奈。
“我明明没闹。”柳灼箩不看他脸色,不依不饶:“不许每次都这样搪塞过去,明明知道我是真心的。”
钟凯文虽说一直专注于事业,是典型的事业狂,但他并不木纳,相反心思很重,这种事早就了然于心,可惜他对柳灼箩一直以来均是“非我族类”的感觉,一点也不来电。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