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杜非然的眼里有了几分了然,接着问道:“撞车的事也已经知道了吗?”

“问我要车的时候,那种表情就很奇怪,所以当时就找人跟着她了。”

“看来,你做事很细致。”

“不过你不是一向对温言安没有好感,这回却好像有点担心她?”

“我好像一辈子都在答应别人照顾她,当初答应安以容要守护她、现在又答应了非蓦同样的要求,就好像命运非要将我推到她身边,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的,这辈子来偿还了!”

“很有可能。”温言琛的视线看向窗外。

杜非然陷入了沉思,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能和温家的人这样心平气和的谈话,如果不是三弟杜非成做出那样心寒的事,他又怎么会下定决心迈出这一步?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当初自己一步步的退让、容忍全是因为兄弟之情,一心想将伤害减到最低的程度,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间接害死了非蓦,三弟的手段他不是没有见识过,轻易就这样索取别人的性命,甚至可以没有愧疚!这样的人,已经丧心病狂。

和温言琛辞别后,杜非然又找了间酒吧喝了几杯,他一向喜“烟”厌“酒”,认为酒是越喝越糊涂的东西,但是这一回他倒希望自己糊涂一点,希望骗过自已,用谎言告诉自己……害死非蓦的是别人,而不是三弟杜非成。

已经喝的半醉状态,杜非然方才想起被自己反锁在家的温言安,忙拿起车钥匙往停车场跑去,虽然一直以来对温言安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但是他也不想她出什么意外,想到她最近拼命的模样,他的担心又胜了一筹。

三步并成二步,杜非然快步跑向房间,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

他摸索着打开灯,打量了一下四周,在卧室的一角,温言安像只小猫一样蜷缩着,头倚着墙壁像是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蹲至她的面前,应该是哭了太久,整个脸都是浮肿的、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面容上都是泪渍,以前他一直以为她是没有眼泪的人,原来她哭起来却是这个样子,不比别人的眼泪少、甚至还要多。

他试着抱起她,把她放到床上,自己则躺到她平日睡的地铺上。

关上灯,一片黑暗,杜非然闻着自己一身的酒味,满怀的心事,却是辗转难眠。

“非蓦,对不起……”

他听到温言安开始说梦话,声音是哽咽的,然后是翻身的声音,接着是抽泣声,他猜想她是醒了,又在强忍着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他就伴着这压低、痛苦的抽泣声慢慢入睡了。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照了进来,杜非然惺忪的睁开眼睛,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酒味。

他揉着发涨的脑门,坐在了地上,这地铺真是睡的腰酸背痛,这丫头睡了这多久日子的地铺倒也不容易。

对了,温言安,他恍过神来!起身四处查看着。

“找我吗?”温言安从二楼的露台走了进来。

“眼睛怎么红成这样?”他看着她两只跟兔子一样红的眼睛。

“没睡好。”她轻描淡写。

“要去公司吗?”

“是的。”

“嗯,晚上有时间的话,我们聊一聊。”

“是询问还是通知?我们似乎没有可聊的话题。”温言安不在意的回话,转身往屋外走去。

“等一下。”杜非然一把抓住她的右臂。

“好疼。”因为过于疼痛,温言安的脸色变得异常惨白。

杜非然忙放开手,他并没有用多大的气力,怎么痛成这样?他眼尖的看着她手上的伤口问:“怎么回事,好像发炎了,没去过医院吗?”

“我没事。”

“逞什么强,怎么弄伤的?不会是和非成撞车时……”

“别多管闲事了,我说了没事。”

“现在就去医院,我来开车。”

“听不懂人话吗?我不要去。”温言安毫不领情。

“到底是谁听不懂人话?叫你去就去,知道我有多不待见你,如果不是看在非蓦的面子上,对你这种人会避而不见的。”

“非蓦……”听到这两个字,温言安安静了下来。

“走吧!”杜非然也顾不上梳洗,示意温言安跟上自己。

因为起的太早,医院还没开始挂号,杜非然和温言安并排坐在门诊大厅。、温言安的脸色很苍白,额头上聚满了汗珠。

“手很疼吗?”

“还好,能忍受。”

“对我们家非蓦,觉得很对不起吧?”

温言安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昨天晚上,听见你说梦话了,跟非蓦说对不起了。”

“是嘛?”温言安垂下了头。

“有什么觉得对不起他的吗?”

“有很多对不起他的!明明很爱他却假装不爱他,所以对不起;明明不想离开他却假装可以离开他,所以对不起;明明不能看着他受到伤害却假装可以忍受,所以对不起;明明想跟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却假装还活着,所以对不起。”

杜非然没想到她会吐露真心,看着那张痛不欲生的脸反倒不知如何安慰,口不择言道:“这样在乎非蓦,当初为什么会轻易向他提分手?”

“就是想到会有这样一天,才跟他提分手的。不想他受伤、不想害他,所以才提出分手的,如果知道会有这一天,就不会让他遇见我。”

“那个,可以挂号了,


状态提示:第72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