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岩注意到,在自己跟这位唐敏少校对话的时候。其他军官的眼神都颇为暧昧——倒不是说部下们在做鬼脸或者挤眉弄眼什么的,实际上,他们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都没变化,只是他们眼里的味道,那就丰富得很了。
黄夕干咳一声,说道:“许处长,唐少校是刚从文工团调过来的。。。你们的沟通,可以等下再进行,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许岩觉得很冤枉——怎么感觉黄夕妹子在含沙射影地暗示自己不干正事?老子现在在认识新部下,这不是正经工作吗?
太冤枉了!
许岩干咳一声:“黄夕,唐少校我已经认识了,麻烦帮我介绍下其他同志吧?”
“好的,许处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张文斌少校,他原先是特勤大队的二中队长,正营级别。现在调到我们调查组来担任副组长。张少校是兵城陆军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军体素质十分扎实的,在几次军内比武大练兵中都是得过嘉奖的。”
就是黄夕不说。在进来的人众中,许岩也是特别留意张文斌了。这位张少校身材很高,竟比身高一米八五的许岩还要高上少许,此人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脸孔白皙,鼻梁高挺,相貌看着有dian那位像我国著名的田径运动员。穿着一身宽大的羽绒服,进来之后。他一直没有说话也没笑,只是用目光冷冷地打量着许岩。那气质显得有dian冷,在众人中显得鹤立鸡群。
听到黄夕的介绍,张文斌冲着许岩dian头,淡淡地说:“黄少校过奖了。我那dian小小成绩,怎么好在许处长面前显摆?你这么说,我实在受之有愧。”
说着,他从座位上身子前倾,向许岩伸手过去:“许处长,您是我们四局出名的标杆英雄,曾成功处置过多起特种事件。在这方面的经验,你比较丰富的,还请多指dian。”
许岩微微蹙眉——纵然他是没多少人际交往经验的菜鸟,此刻也能感觉到异样了。先前介绍唐敏的时候,那位媚姐纵然是显得慵懒,但她还是先站起身来跟自己握手,表现出下属对上司应有的尊敬。但这位张帅哥却是就这样大刺刺地跟自己伸手过来握了,这未免太托大了。
而且,他说话也有dian怪。虽然表面看来,他赞许岩过去的战绩很了不起,听着好像是好话,但那味道却是让人觉得怪怪的——许岩过了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对方说这番话的时候,那是居高临下地对自己夸奖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大人拍拍小孩子的脑袋赞赏道:“这小孩很聪明嘛,干得很不错啊!”
这感觉真是让人很不爽啊!
这时候,倘若是正宗的部队军官,受到部下的这种冒犯,他就算不会当场大发雷霆也会暗暗冒火的,但许岩却不同——他本来就没把这ding官帽子看得太重,他之所以答应文修之当这调查组组长,只是为了能借助军队的力量,在跟魔物战斗时候有个助力罢了。
所以,包括黄夕在内,这些从情报部调过来的军官,对许岩来说是可有可无的——果真的碰到了东京银座吸血魔那种级别的魔物,他们的战斗力根本就起不到作用——哪怕这位张文斌先生的军体拳练得再好、刺刀拼得再好,枪法再好,估计也不起不到什么作用。
因为对他没期望,所以也不在意他的冒犯。
这时候,许岩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正常的官员会很在意部下对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恭顺呢?那是因为他们的权力就是来自于对部下的统治,权力来自于敬畏和服从,没有了部下的服从,那就意味着官员从此失去了力量,一无所有了。
但对修真者来说,人类官场的规则,却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就像人类不会在意某只蚂蚁在冲自己咧牙威胁一样,修真者也不会在意凡人部下的恭顺或者不恭,因为修真者的力量来源是他自身的强大,是他本身的力量,并不需要倚助外部的人或者力量。
在修真者看来,凡人就跟蝼蚁差不多——这只蝼蚁对我恭敬也好,不恭敬也好,我有必要在意吗?会为此生气吗?
所以,对这位张文斌先生的无礼,许岩也没生气——张文斌明知道自己过往的战绩,明知道自己军衔比他高,明知道自己是文修之的心腹爱将,他照旧还敢对自己不客气,这样有恃无恐,肯定是有所倚仗的——不过,这关我什么事呢?
你牛逼哄哄的,老子不想惹你,但不理你还不行吗?你再牛逼,又关我什么事呢?
许岩微笑着对他diandian头:“你好,张少校,欢迎来锦城啊!”
许岩和他浅浅地握了下手,然后,他转过头来望向黄夕,恍若无事地笑道:“那么,黄夕,还有这几位同志呢?你不给我介绍了吗?”
“啊!”黄夕这才回过神来——黄夕和同伴们虽然一同前来,但事实上,大家却并不熟悉——情报部很大的,各个机构之间的来往沟通并不频繁。所以,只是一路上同机过来时候,感觉这位张少校还是挺傲气的,言谈间对许岩显得很不屑的样子。
先前,她还有dian担心,张文斌的倨傲会激怒许岩呢,果许岩年少气盛跟对方针锋相对,那就显得太失去身份了;没想到许岩就这么淡淡应对,这样不冷不热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