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遇到了一个教授级的女大夫,她给我做了检查后对我说,两性人分真的两性人和假的两性人,真的就完全具有男女两套生殖系统,都发育都有功能;假两性人就是外表是男或是女,但体内只有一套生殖系统,或男或女;而你是真的两性人,也就是说,你既可以做男人,也可以做女人……等将来国内的医学发达了,你可以选择一种,去掉一种,让自己变成单一性别的人——只是手术的费用会非常高,目前还只有国外才有成功的例子……
我那时才真正明白自己是谁,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儿,才知道为什么外婆限制自己在公共场合来往,原来自己是个两性人哪!但我并不自卑,也没觉得自己是偏得或是缺陷,还是一如既往地做我的女学生。
而且更加学会了自我保护,不给任何人了解我和知道我秘密的机会……到了1972年,我18岁的时候,由于我的户口在生身父母的家里,而家里还有四五个兄弟姐妹,所以我也就必须下乡才行。当时我就想,要走就走得远点儿,最好是天涯海角才好呢!
所以别人就都靠父母关系尽可能到附近的地方下乡,可是惟独我和几个特别要求进步的人报名来到了这里。刚来的时候可把我给折磨坏了,这里不像在城里,可以过自己独立的封闭的生活,这里过的是集体生活,大家就像一个整体,谁对谁都没有隐私可言,但我还是极力保护着自己的秘密,尽全力避免跟她们去洗澡或是裸露自己的身体。
由于自己也来例假,也有足够大的……和漂亮的脸蛋和身材,而且喉结小,不长胡须,所以没有人怀疑我是两性人。我也是避免跟谁有亲密接触,无论男女,都避免近体来往……
就这么过了两年,1973年的时候,公社就换了个书记,也就是现在的书记。年轻有为,上来就要烧他三把火,又抓革命又抓生产还抓生活。那年盟里开运动会,公社就要派代表队,先在基层选拔,可想而知,我的身体里还有男人的力量,自然在什么项目上都要高人一筹,糊里糊涂就进了公社代表队,去参加盟里的运动会。
一上场,还是所向披靡,拿了好几个第一,把公社书记给乐得不得了,亲自到盟里去接我们。还特地表扬了我。后来我还代表盟里去参加全省运动会,尽管没拿第一,但还是历史性地进了前三名。
回来后,还是公社书记亲自到旗里去接的我,他当时骑的就是咱们俩现在骑的马。他就问我会不会骑。我就说不会,他就说那我教你,一分钟就能学会。我就说,为什么一定要学会呀。他就说,在咱们这样的地区生活,不会骑马就等于是瘸子,根本就走不远。我听了就说,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即便是我学会了也没有马可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