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不可思议
当李坦的双唇离开我——当李坦松开我时候,我觉得自己已如不倒翁一样地晃动起来,所以我只有本能地蹲下来,才不至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仅仅几十秒的意外经历几乎影响了我整个前半生的情感取向,那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感,永生难忘的心灵震撼,就像人生桥梁上一道永远火花四溅的焊点,激励人也支撑人在铺就人生坦途的时候,饱含永远的、火一样的激情……
我是被“啪”的一声耳光声惊醒的。 我拽下眼睛上蒙的头巾,一眼看见大康正紧紧地抱住李坦,在李坦的挣扎和不情愿中强迫吻她!
我像弹簧一样跃起,顺手拾起一块石头,冲向大康……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已经失去了理智,将石头一下子就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大康应声倒下。而脱离了大康的李坦先是蹲在一边干呕了一阵,后又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了起来。
“本来好心、好意地想把感冒传给你们,好让你们躲过去臭坑起麻,可是你们俩……”过了好一阵,李坦才止住哭说。
“我可是没犯纪律呀!”我的声音很低,“是大康……”我们这才注意到还没醒来的大康。
“你不会打死他吧。”李坦赶紧过来认认真真地碰着大康的脉搏……
想不到的是,装死的大康又突然抓住了李坦的手,试图再次抱住她,亲吻她。李坦立刻生气地挣脱,站起身来,急匆匆走出了那片二十几年前大北村亮水河边的扬树林……
那个二十几年前的秋天就此戛然而止。
彩虹请我吃饭让我进退两难。作为她的领导,为了工作,为了协调关系我是应该去。可是自打在银行白世康的办公室里遭遇的那回尴尬,我就对彩虹敬而远之了。这回她请我一定是要把和我弄僵的关系往回缓和。不去吧,好像不给人家机会;去吧,我还真有几分不情愿。要不是大康打来电话,说其实是他做东,我还真就不给她出席了。
我出了电视台,刚要打开我那辆奥迪100的车门,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喊姚总监。我寻声望去,原来是彩虹穿着一身时尚皮草,一手扶着红色的本田轿跑车的车门,微笑着叫我。
“坐我的车吧。”彩虹热情邀请。
盛情难却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钻进了那辆很女性的两门儿轿跑车里。
“这又是谁的车呀。”我打量着车内豪华而温馨的内饰,随便问道。
“我的呀。”彩虹一边干净利索地把车开出电视台的大院,一边说。
“你的是谁的呀?”我不依不饶。
“我的就是我的呗!”彩虹把红色的轿跑车开的像一条自由穿梭在珊瑚礁里的热带鱼。
“行啊,你这两年,变化可真大呀。”我没话找话。
“人变老了,心变狠了,是不是?”彩虹话绵里藏针,软中带刺。
“哪儿呀,你可是人变稳了,心变准了”我也不软不硬,话里有话。
“姚总监,我没得罪过您吧?”在等一个红灯的时候,彩虹看着我说。
“怎么会呢,”我笑着摇头。
“那您怎么总是拒人与千里之外呢?”彩虹的眼神具有挑战性。
“我哪有哇,我多温柔敦厚,平易近人哪!”我边说还边把嘴角往后收。
“是吗?”彩虹的眼神具有杀伤力。
“是啊!”我在拉硬(瘦驴拉硬屎)。
“要真是,那您就把手放在我的前边,然后亲我一下!”说着,彩虹就把猩红的嘴唇凑了过来。
我的心突然不怀好意地跳了起来。一种不为人知的念头使我的舌根发硬,一口充沛的男性口腔分泌物被我强行咽下。正当我在道德底线上选择是否可以一时糊涂进而有所突破的时候,绿灯亮了。彩虹在哼的一声笑中,早把红色的轿跑车一脚油门踩出了斑马线……于是,我中年的腰肩被青春跑车的动力冲动推了个前仰后合……一眨眼,大康做东的“金瓜酒都”,到了。
“金瓜酒都”是这个小城中最大最豪华的山珍海味和休闲娱乐酒楼。连两三岁的小孩子都会说“吃龙虾,到金瓜”。而成年男人则爱说“吃黄花,到金瓜”。这一个“黄花”可是含义无穷了。有的是奔金瓜的鲜活黄花鱼来的,有的是奔金瓜的特色黄花菜来的,当然还有奔金瓜靓丽水灵的黄花闺女来的。
据说——据有过亲身经历的人说,在金瓜的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设置了一个大大的玻璃浴缸,几十位年轻貌美的黄花闺女半果或几乎全果着泡在清澈透明巨型特制浴缸里,在浴缸的周围,安置了十几台摄录设备,从不同角度将那些戴着编号的美人鱼的身体,通过电缆传送到客厅的大屏幕上,供消费者任意挑选;之后就同选中的美人鱼到另外封闭的仅供二人使用的小浴缸里,共享鱼水之欢。
“金瓜金瓜,遍地黄花”的美名远播省内外。许多慕名而来的达官贵人,闲荡公子,不是奔驰革履,就是宝马轻裘,鱼贯出入,谈笑往来,好一派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繁华景象。有人甚至说,本市三分之一的餐饮旅游收入都源于金瓜。
就连当地给金瓜供给精细果蔬的菜农都说出“要想发,种金瓜”的顺口溜来。来参观取经的外省外市的大团小团,公团私团,一年到头地围着金瓜团团转。在当地,打官司请客非金瓜不去;出了事捞人谈价,非金瓜莫属。如果谁的婚礼不是在金瓜办的,就会连头都抬不起来。而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