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六市后,我一路上开着车独自将孩子带往了承市,对于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就算是一向对南宫栀不太感冒的慕容也会凑过来抱抱孩子,就更不用说原本稚气未脱的向离了。
在我临来前,众人已经得知了南宫府的变故,所以没人敢询问我这事儿,都怕触我霉头。
在承市待了三天,三天以后我与慕容以及向离三人回到了首都,站在徐家别墅前。
叶洛河望着抱着孩子的我,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叹息道:格格临走前交代过,如果想去云宫的话让我送你过去。
我点了点头,淡淡的道:那就多谢叶子叔了。
叶洛河朝叹了口气道:寿臣,其实格格她
他后面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我的冷淡给打断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只想把孩子送往云宫。
叶洛河见我不愿意多说什么,也没再多言语。
当天下午我们四人分别乘坐两辆车前往盛京。
一路上孩子则由慕容与向离两个女孩子照料,倒是没遇到什么麻烦事儿。
于前半夜抵达盛京,后半夜顺利的来到了云宫前。
在叶洛河与里面的阿凤沟通后,云宫在慕容以及向离目瞪口呆下开启,随后我们一行人穿过长的有些烦躁的旋转楼梯最终进入了云宫。
已经长成大男孩的司徒守在门口,瞧见我们一行人下来后,开启了云宫里的灯,随后见到了阿凤,因为时间太晚,阿凤并没有告诉我妈我们来了,而宫本樱子却翘首以盼了许久。
可惜,对于宫本樱子的纯真和热情,我似乎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南宫栀走后,我感觉自己就算与其她任何女人过于亲近,都会心生负罪感。
如果说,我欠徐凤凰的是一生一世的相守,那么我欠南宫栀的就是一整个世界。
我无法想象当她在弥留之际时,我并不在她身旁,她独自与刚刚出生的孩子绝别时的心情该有多绝望。
可惜一切都没有回旋的可能。
就在尾宿星坠落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在宫本樱子的带领下,我去了我妈所居住的房门外偷偷的朝里面看了一眼。
她安静的躺在床上酣睡着,隐约能看到鬓角上的白发又多了些许,也不知道昌姐此前给是长生药是否有作用,在门外望着她静静的出神,其实我很想知道此刻我爸如果站在我这个位置,看到自己的女人与世隔绝般的住在这里时,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我有些出神的望向了旁边的宫本樱子。
宫本樱子随后将门轻轻关上,冲着我微微一笑道:寿臣君看起来有心事?
我点了点头,颇为有些不解的望着她道:你住在这里这么久难道就一点也不想外面的世界吗?
南宫樱子果决的摇了摇头道:不想,外面的人总喜欢勾心斗角,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在这里住一辈子。
住一辈子
想起外面的纷争,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何她与阿凤都愿意待在这里了。
阿凤自从那次被抽了龙魂后,便对于俗世毫无留恋。
宫本樱子同样如此,面对家人狠心的追杀以及逼婚,她曾说过再也不回日本。
云宫就像一道门,门里门外隔着个自的伤痕。
面对伤痕,有些人选择去面对现实,有些人则选择逃避。
而无论哪种人,都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才能渐渐愈合。
我们并没有在云宫多做逗留,在依依不舍下,我选择与相处了一个月的儿子分别。
短暂的分别其实只是为了让将来更好的团聚,这句话用在这里恰当好处。
南宫栀的仇不能不报!
在我们离去云宫的路上,我的心里渐渐萌生出一股对李家乃至于公孙家疯狂的报复。
回到首都后已经是第二天早晨,我让慕容和向离先一步返回承市,随即独自前往了易斋。
清晨里的老胡同似乎从未因为外界的因素而改变过。
弥漫着淡淡柴火的味道从老胡同里飘了出来。
易相大先生正在门前烧着烟囱水壶,瞧见我时,朝我招了招手。
他似乎并不意外我会到来,想来应该又是因为每日一卦吧。
自然是得知了南宫府变故的易相大先生望着烟囱里冒出来的滚滚浓烟,叹息了声道:南宫府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这个老家伙有些惭愧啊。
我苦涩的笑了笑道:这样的事情都不愿意发生,可能这就是她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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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相大先生轻叹了下道:你先进去吧,这壶水烧开我就进去。
我赢了声,先一步进了易斋。
中院里,葡萄藤上挂着琳琅满目的绿葡萄,不禁让我想起曾经诸葛在架子下面打着太极的模样。
寿臣?!
前方传来了楚明惊诧的声音,接着瞧见他冲我快步走来。
我朝他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他见我并不怎么愿意说话,所以也没多说什么,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说。
很多时候,你觉得应该是安慰的话也可能会刺痛一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