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退烧后得到了一次很好休息的梅子醒来,发现自己的一头长发蓬松地披散着,不似前一天粘在头皮上,很像洗过了。..
她疑惑地看向把头埋在报纸里的厉杰,皱着眉头想了想,猛然惊醒,把手伸进被子里,身下似乎垫有东西。厉杰躲在报纸后面,把她这些小动作一一看在眼里,眼角眉梢露出了笑意。
梅子皱着眉,眨巴着眼,挖空心思努力想,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垫的卫生巾。她用手蹭了蹭厉杰小声问:“我昨晚又醒了吗?”
“没有呀。”厉杰眼睛盯在报纸上,头都没抬平淡地说。
“是菡菡帮我洗的澡?”梅子试探地问。
厉杰疑惑地说:“你有洗澡吗?”
梅子犹豫了一下,抓起头发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瞪一眼厉杰肯定地说:“洗了,谁帮我洗的?”
“你确定你洗澡了?”厉杰漫不经心地问。
梅子点点头,嗔怪地盯着厉杰说:“我确定,是不是菡菡帮我洗的澡?”
厉杰怕梅子一着急又晕了,不敢再与她开玩笑,决定告诉她实情。他眼光闪了几闪后,终于放下报纸,抬头看牢梅子说:“我告诉你,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我答应你。”
“你听了后,打我骂我都行,但不能生气,不能激动。”
“好,你说吧。”听厉杰这样说,梅子明白应该不是菡菡帮自己洗的澡了,更加迫切地想知道谁帮她洗的澡了。
厉杰仍然不放心地说:“不行,你得先向我保证。”
梅子疑惑地看了他一会儿说:“好,我保证听后不生气、不激动,可以了吧?”心里产生了隐隐的不安。
厉杰低下头从鼻子里含糊不清地哼出一句,“是我帮你洗的。”
“你说什么?”尽管厉杰的话比较小声,但在安静的病房里,梅子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是震惊的潜意识里无法相信。
厉杰立即抬头看着梅子,见她只是惊愕,没有其他反应,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只好再说一遍:“我帮你洗的,不过,我是关着灯摸黑洗的,什么也没看见。”接着又小声嘀咕一句,“不知道洗干净没有。”
这次,厉杰的话进入了大脑,反应过来后脸上迅速升起一片红云,心中五味杂陈,漆黑的双眸波涛翻卷。愣怔片刻后,尴尬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红着脸把头扭向了窗外,眼睛蓄上了泪水。
他为她做这种事,说不感动是假的。可他们的关系,他帮她洗澡,让彼此太难为情了。心中明白,菡菡太小,根本无法给没有知觉的自己洗澡,如果护士不帮忙,除了他帮自己洗以外,可能他一时还真没有其它办法了。
虽然梅子背对着厉杰,可他从窗户玻璃的反光,已经清晰地看见了梅子泪眼欲滴的表情,心中万分忐忑,不知道她会怎样,担心的默默等着她的裁决。
病房的安静,让心境慢慢平复过来的梅子有点惶恐,做这种事已经够难为他了,他也是情非得已,就算再不妥,也不能开口责怪他吧?不理他吧,让他情何以堪?两人又如何相处?
苦恼又纠结的梅子悄悄抹去眼中的泪水,扭头面对着厉杰板着脸说:“你想看见什么?”
等了半晌,梅子好不容易开口,却问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厉杰惊诧之余随口说道:“哦,什么也不想看见。”
“你刚才不是说什么也没看见吗?”梅子不依不饶地说。
厉杰有些不知所措地说:“对,对,是什么也没看见。”
梅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可见你是没看见而不是不想看。”
闻言,厉杰愕然闭上了嘴,郁闷地盯着梅子,心里感叹,难怪有人说女人是世界上最不可讲理的动物。果然如此,怎么说都是她的理,你还如何与她讲理?
看着厉杰吃憋的滑稽表情,几天来积压在胸中的阴郁消去大半,梅子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厉杰闻声对上梅子的视线,一颗高悬的心慢慢放下来,拍拍胸脯心有余悸地说:“吓死我了。”知道被捉弄了,唇角却弯弯地翘了起来,只要她没事就好。
梅子挑眉说:“怕什么,难道是做了亏心事?”
厉杰翻她一眼,“嘁,怕你生气或激动晕过去。”
听到这话,梅子心情复杂地说:“怕还做。”
厉杰一把握住梅子的手,委屈地说:“没办法,护士忙的抽不开身,一时又找不到人帮你。”
梅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使劲抽出自己的手说:“你找昨天那位漂亮护士呀,她肯定愿意帮你。”
“昨天哪位漂亮护士?”厉杰莫名其妙地问。不知道梅子怎么又不高兴了,心里感叹女人心还真难测呀!
“就是昨天早上关心你,让你睡*上的那位护士。”梅子边说还边学了下那位护士娇羞挡脸的动作。
厉杰恍然大悟,梅子这是在吃醋,刹时心情大好,刚才的郁闷瞬间消失在九霄云外了。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抚摸着下巴,笑米米地盯着梅子说:“哦,那位护士呀,长的不错。不过,她的话没错呀,难道你希望我每天扒在你*边睡觉,压的胳膊腿都血液不流畅?”
梅子瞥他一眼,撅着嘴说:“这话就不讲道理了吧,我每天清醒的时候那么少,什么都不知道,谁让你有*不睡自找罪受的。以后不许扒我*边睡了,省得说我希望你扒在我*边睡觉。”说完这些话,梅子皱起了眉头,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