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放松的我,更加斗志昂扬,早早去了学校。
出乎意料,我一进教室门,就看见了座位上的陈雅敏。
嘿嘿,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我不由暗暗得意,还自作多情的想,莫非她想我了?只是想也白想,上课铃声响了,第一节课是小张老师的语文课。
最近小张老师脾气渐长,天天拉个小脸子,没有人敢惹她。
总算熬到了下课,小张老师前脚一走,我急急忙忙去了一趟厕所。
当我风尘仆仆跑回教室时,却风云突变。只见几个女生围着陈雅敏,一派神神秘秘,听她说着悄悄话。她们一看我走来,全都住了嘴,还闪露出怪怪的目光,顿作鸟兽散。
蒙蒙灯灯的我,走到座位,一屁股坐下去。
等我再看陈雅敏,她扭向了一边,留给我一个侧脸。
我还未想出个数来,第二节课的铃声响了,小张老师走进来。
这节是算术课,继续学习百分数的应用。小张老师打开课本,一字一句念道:“红旗公社向阳大队原计划造林十二公顷,实际造林十五公顷,实际造林是原计划的百分之几?”
但我一听,脑袋立刻爆炸了。
于是,我把目光又转向了陈雅敏。
她正襟危坐,摆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我心痒极了,趁小张老师背身板书时,轻咳一声。
她立马偏过头,瞪我一眼。
我很诧异,看着她,大惑不解。
我搞不明白,她咋变得这么快?比翻书还要快。
想想,昨天她还一派含情脉脉,今天却是两道横眉冷对。
……
冤有头,
债有主,
前面左转见光明。
答案终于在第三节课中出现了。
这节课讲政治,重点论述法国巴黎公社失败原因。
政治老师善写,写满了一黑板,也没写完那几条失败的原因。
如果要叫我写,只写上一句话足矣,给了女人太多不应该给的权利。
当然,我只能写在心里面,连悄悄说都不行,因为政治老师也是一个女人。正如沙家浜里的刁德一所唱的阿庆嫂一样,她“这个女人不一般”。然而和玩脑袋瓜的阿庆嫂不同,政治老师特别善于玩眼神,两道目光相当的犀利,就像两把银光闪闪的剑,让人一见,顿时眼花缭乱、心惊胆颤,属于不刺死你也能看死你的那种。不过,至于她能不能像洞察秋毫的佛祖那样一下子看透我的心,我还真不知道。但我肯定知道的是,她这会儿的逼视和震慑,并不耽误自己那一点坏心眼儿。
但结果却如前面我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笨笨的我,还没有活动出一个花花心呢,陈雅敏已经抢先行动了。她要比我尖多了,趁政治老师擦黑板时,突然一转头,赶在我愣神的片刻,迅速把那本书掖进我书桌里。
得之突然,兴趣寡然。
我随口嘟囔一句:“你看呗。”
她回答得也非常迅速:“我看完了。”
我瞭眼政治老师,意犹未尽说:“好看不?”
她的脸刷地红了,嘟起嘴,冲我轻轻一声:“呸!”
伴着这声音,吹过来一股香气,扑到我脸上,沁人心脾。
那味道太美妙啦!我贪婪地抽两下鼻子,还屏住一会儿呼吸。一时间,我就像喝了一杯神奇的迷幻汤,一下子晕眩过去了。我一晕眩,就会莫名地激动起来。我一激动起来,立刻就会忘乎所以了。一旦我这个大傻子忘乎所以起来,自己的小宇宙也就瞬间爆发了。
那一刻,我早忘记察看一眼政治老师,便情不自禁伸出那根幸福的手指头,神速又不乏温柔地触碰她身子一下。毋庸置疑,我胆子还没有那么大,没敢碰那热乎乎、宣腾腾、麻酥酥的神秘小胸,仅仅象征性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点一下软乎乎、温突突的大腿罢了。
又如佛所说:
过去心不可得,
现在心不可得,
未来心不可得。
只见她一个激灵儿,触电般闪开大腿。随之,她打开桌上的笔记本,拿起铅笔,一阵“嚓嚓”声,在上面胡乱划拉一通,然后又“哧”地一声撕下来,气呼呼往我桌上一推。
惊慌失措的我,定睛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仅此一次!你胆敢再做一次,我必将送你进监狱!!
士可杀,不可辱!
我恼羞成怒,抓起那张纸,“哗哗”地撕碎了。
由于声音大了一点,引来不少同学关注的目光。正写板书的政治老师也听见了,她转过身来,虽没有点出我的大名,还是射出两道穿心利箭的目光,且恰到好处的咳嗽一声。
我麻溜儿耷拉下头。
获胜的陈雅敏,又轻声道:“该!”
我也冒出一句:“恐吓与辱骂绝不是战斗”。
在我看来,真正的战斗就是一种不知死活的搏杀。
一时不知死活的我,低着头,紧盯她那条滚圆的大腿,赶在她抬头看黑板时,觅到了一个战机,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我那根木棍般的手指头,使劲捅她大腿一下。
还是我娘说得好,人和人就是不一样。
陈雅敏就是美丽不凡的陈雅敏,绝不等同于红心一类丑丫头儿,她的反应极快,抓住我的手爪子还没来得及撤退前,她手指尖已经接触到我手背上,毫不留情地狠掐了一下。
刹那间,我突然感觉到这个世界非常神奇。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