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门响,墨连煜握紧了拳头,狠狠的砸在门框上,却仿若什么事也没有的拿起柜子里的红酒,头发上的水滴落,墨连煜静静的坐在那里,如同一座雕像。(
苏落浅急匆匆从酒店跑出来,昨夜下的雪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白毯,脚底传来刺骨的凉意,连带着整个人都瑟瑟发抖,抱紧手臂,苏落浅低着头,滚烫的泪水从眼眶落下,将白皑皑的血砸出一个小小的洞。
风刺骨的吹着,苏落浅不敢想自己一身睡衣的从酒店跑出来,落在路人的眼里是怎样的场面,苏落浅不敢想一抬头看到的是别人那异样的目光,否则,这路,那么冷那么艰难,苏落浅真的会控制不住直接崩溃的!
她以为当爸爸带着生病的妈妈以及自己和妹妹躲避高利贷而走过一个城市又一个城市的时候,那时候的苏落浅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够狼狈了!却不曾想,老天又给了苏落浅这样一个重击!
她已经失去了自由自在当学生的日子!为了还债,为了保住爸爸的命,她已经失去了欢笑和青春,而现在为什么连这个都要失去!
她苏落浅上辈子到底欠了什么债啊!!
眼眶灼热的发疼,视线内只看到模糊的一个街道,泪水让苏落浅的眼睛朦胧一片,脸颊上的泪水被凌厉的风吹干,心口却火烧火燎的痛。
脚下一个踉跄,双腿本就疲倦不堪,加上冷风的刺激,终于麻木的跪倒在地上,手指嵌进雪里,冻的人发颤,苏落浅仿佛不知道冷似的,低着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眼里的委屈和伤痛全都流干净。
“你好,请问是苏小姐么?”
苏落浅置若罔闻,蜷缩在一角,手指紧紧的攥着。
“这是您落在房间的手机以及包。”
房间……
“唔……呜呜……”苏落浅咬着唇,狠狠的将头埋在臂弯间。
那人见苏落浅哭着,沉默的将包放在苏落浅的身旁,道:“包里有套衣服,苏小姐总不能穿件睡衣在外头,至于其他的事,墨总说他会解决的。”
“……”
秦越愣了下,“苏小姐你说什么?”
“……别管我。”
秦越不知该如何说,将包里的外套拿出来披在苏落浅身上,随即就离开了。
厚实的外套微微遮住了外头的冷风,但却掩不住内心的寒冷,苏落浅哭的心口发闷,视线触及那外套,目光复杂。那包,落在了哪里苏落浅都忘了,他是怎么找到的?
若怪,似乎也怪不了别人,是她自己被算计,亲自进了他的房间!
就算是qiáng_jiān罪也按不到他的头上去!
想到这里苏落浅更是绝望的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但老天爷似乎并不让苏落浅如此简单的绝望,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那欢快的铃声何等讽刺,直到快挂了苏落浅才缓缓接起来,而电话那头人说的话,让苏落浅心跳一滞,瞳孔紧缩,急忙的站起身,随便将风衣外套套在身上就向着家里跑去。
上岛酒店。
秦越出了电梯,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凌晨的时候接到墨连煜电话时,秦越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进了房间,秦越将资料放在桌上。
“她呢。”
烟灰缸里满满都是烟头,墨连煜随手拿过资料,漫不经心的看着,第一页上的照片让墨连煜顿住了手。
“出了酒店就在路边哭着,墨总,那个女人……”
墨连煜眉头紧皱着,修长的手捏着那薄薄的a4纸,不知是想起什么,眼里的平静像是被谁撕开了一道口子,泄出无限的怒意来。
“昨晚的事没那么简单,你去调一下酒店的监控,不论是谁,敢算计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一字一句如同嚼着生肉,墨连煜猛地将资料扔在地上,白色的纸张乱飞,终究凌乱的落在地上,第一页那张笑着欢快单纯的照片仿佛是一根刺让墨连煜的视线无法移开。
那张脸,那个眼神,慢慢的,和昨晚的“清雅”重合。
昨晚喝醉了酒,但一早上墨连煜就知道那个女人被人下了药,但却不知怎的到了自己的床上!
墨连煜自己就不是白的,自然懂得黑道里的一些规则,别人怎么算计搅合跟他没关系,但扯到他的身上就别想能善了!
秦越的手机震动着,拿起来接听,半晌,道:“墨总,王帝的人已经到了。”
猩红的烟头亮着红光,墨连煜将它熄灭了,随手拿过一旁的风衣披上,阴沉的视线从那一叠资料上一扫而过,却并没有理会王帝的事。
良久,直到酒店的房门被敲响,秦越去开门,墨啸琛含笑走了进来,邪魅的脸庞上笑的意味深长:“哥,听说你昨晚和一个女人睡了?难不成没追到清雅恼羞成怒,啧啧,那女人可真可怜~”
秦越额角滴下一滴汗,二少爷也太胆大了,这样的话怎能当着墨总的面说!
但有些事就是连秦越也不知道,这个世上,除了生养他们的二老,能敢和墨连煜这样顶撞的也只有墨啸琛了。
但尽管如此,墨连煜凌厉的眼角夹杂着杀气扫向墨啸琛,低沉嘶哑道:“你消息倒是灵通,不知在情报上花了多少银子。”
墨啸琛无奈的耸耸肩,眯起的眼眸将那地上的资料纳入视线内,俊朗的五官带着抹淡漠:“哥不会让我一个人去见王帝的人吧?”
“怎么,不行?”
墨啸琛冷冽的扯扯嘴角,无所谓道:“可以是可以,但我可不保证结果是哥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