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求之不得呢,哪里就会烦?”徐敏珑一脸温和,瞧轻许端了杂菌汤进来,对始休道,“这杂菌汤,你可要多喝点儿,这可是轻许的拿手菜。”
“是,孙儿必定喝三大碗。”始休甚少这样自在地和长辈相处,又有轻许在侧,更加欢喜,少年人的朝气又恢复了一般,少不得又开始偷瞄正给自己盛汤的轻许。
轻许脸颊绯红,将汤碗递到始休面前,小声道:“四皇子请用。”
始休忙得双手接过,瞧着轻许退到了一边,心里又是一番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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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敏珑命人将后院收拾了出来,她平日都在前院居住,后院平时都是秦彻居住,如今,始休来了,秦彻便住进了前院的厢房,晚饭过后,始休又陪了徐敏珑说了一会子话,然后便就去了后院,秦彻则留下和徐敏珑品茶对弈。
徐敏珑瞧着始休的背景消失在夜幕之中,不由得轻声叹息,道:“也是个可怜孩子。”
“当年淑妃进宫,万岁爷亲自出城迎接,何等阵仗,如何会想到短短四月之后,淑妃就被打入了冷宫,”秦彻也是一声叹息,“这孩子也是个命大的,一个人在冷宫里头,竟也活了下来。”
半晌沉默,徐敏珑缓缓道:“造孽啊。”
秦彻也沉默不言,倒是回头看了看伺候在侧的轻许,含笑道:“丫头,上一次我跟你说的事儿,你可想好了吗?”
轻许的心思都在后院,冷不丁地被秦彻这么一问,不由得一怔:“啊?”
秦彻笑道:“你这丫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问你,你究竟愿不愿意做我老头的孙女?我可是看上你好些年了,你这丫头究竟要想到什么时候?”
轻许“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对秦彻道:“奴婢得秦老厚爱,委实不敢推诿,只是奴婢是罪臣之女,终身都脱不开罪奴身份,如何敢高攀秦老?”
“这不是需要你考虑的问题,我只问你,你可愿意?”秦彻又问道。
轻许双目流转,盯着秦彻看了又看,又瞧着徐敏珑一脸温和慈祥,最后点头:“奴婢愿意,奴婢身上的伤得秦老医治才能痊愈,奴婢对秦老一直心念感恩,且秦老这些年来不嫌奴婢卑贱,教习奴婢医术,奴婢对秦老感恩戴德,一早将秦老看家中老人侍奉,奴婢很愿意做秦老孙女。”
秦彻起身走到轻许面前,扶起轻许,柔声道:“你既是愿意,以后就不许再自称奴婢,等这次下山,我就着手将你写入秦氏族谱,至于姓氏,你愿不愿改,都随你。”
“孙女拜谢祖父大人。”轻许双目含泪,又跪地叩拜。
“快起来,既是一家人,以后就再不许动不动下跪。”秦彻忙扶起始休,一脸和气。
徐敏珑也笑道:“如今你既是秦氏一门的长孙女,日后在山上,你也不再是侍婢,只当是上山给我这个老婆子解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