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渐玮哈哈一笑:难不成四弟要去这个做耳报神不成?
二哥说笑了,小弟怎么敢嚼二哥的舌根子?始休含笑,伸手给开厚重的门帘,让了方渐玮进来,自己才跟了进来,一边伸手接过方渐玮的大氅道,吩咐宫人给方渐玮上茶,二哥快进来,雪地难行,这么早地入宫,可是难为二哥了,二哥快喝杯热茶暖暖。
皇上你瞧,这兄弟俩相处的多融洽,真是难得。徐德仪笑对方之衡道。
方之衡不接话,抿了口茶,然后对方渐玮道:今天既是大公主的喜事儿,又是你妻弟的大喜,晌午后,就由你代朕去安国公家走一趟。
方渐玮忙起身道:是,儿臣遵命。
徐德仪含笑道:怎么不见你媳妇一道过来?
方渐玮道:回娘娘的话,儿臣听闻母妃近日身子不爽,所以便让安氏先去钟粹宫伺候母妃梳洗,儿臣先过来给父皇母后请安,想必这一会儿功夫,安氏就陪母妃过来了。
你和安氏都很孝顺,这很好,徐德仪赞不绝口,又拉着方渐玮的手含笑道,说起来你和安氏大婚也有半年了,是时候给你父皇添一位皇孙了。
方渐玮忙看向方之衡,见方之衡只是喝茶,面上并无异色,这才略略心安,忙躬身道:是,娘娘的话儿臣都记下了。
~~~~~~
昭德二十年五月初五
端阳节。
慈宁宫。
这一年的夏天来的甚晚,端阳节还颇有些春寒料峭,阖宫饮宴之后,徐令月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到底是快七十岁的人,只是单单坐了半日也觉得甚是乏累,徐令月喝了一口安神茶,轻轻吐了口气。
碧乔轻手轻脚抱着一条羊绒毯子给徐令月盖上,徐令月双目紧闭,半晌才出声询问:宗人府那头怎样了?
启禀太后,孙福来今儿一早来报,说三皇子已经有三四日无法进食了,碧乔坐在一边,一边给徐令月揉按小腿,一边紧张观察徐令月的表情,可能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
他那样的身子骨竟能熬了这么些年,真是难为他了,徐令月的眼皮动了动,缓声问道,他还是和从前一样?
是,他还是时时求着要见大小姐,碧乔小声道,顿了顿,又小心翼翼问道,太后,您要不要去见三皇子最后一面?
这么些年来,他心心念念要见的人从来都不是我,我又何苦自找没趣,再说了,该说的话,早就说完了,再见面,于他来说,我不过是一个狠毒妇人罢了,他也没几天光景了,省的他临死前还满心愤恨,徐令月自嘲一笑,伸手拉了拉身上的毯子,这几日风雨交加,吩咐孙福来给他加衣裳。
是,奴婢遵命。碧乔忙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