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波柱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听张宝儿这么一分析,这的确有些不合常理!
“我盘问了她这么久,她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这说明什么?她根本就不敢说话,一说话定然露馅!”
安波柱恍然大悟:“所以大人才会让军士们狠狠揍他,等他发了声,自然就露馅了!”
“当然,还有最大的一个破绽,让我断定她肯定有问题!”
“还有破绽?是什么?”安波柱瞪大了眼睛。
“张灵均虽然化了妆,但可能是过于匆忙的缘故,他的下颌还有露着一根胡茬,虽然涂了脂粉,但很不幸,还是被我发现了!”
安波柱听罢,不由感慨道:“监军大人,末将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张灵均他错了!”
“什么错了?”张宝儿愕然。
安波柱一本正经道:“张灵均刚才有句话说错了,什么天不助谯王,天不助他张灵均,而是监军大人您想要让他们死,就算天助他们,他们也活不了!”
……
薛讷筹集粮草需要时间,筹集了粮草再向均州进发还需要时间,可张宝儿现在最缺的便是时间,若任由李重福在均州坐大,恐怕再往后朝廷就很难收场了。思来想去,张宝儿决定不再等大军开拔,自己要先行赶往均州。
张宝儿带着华叔来到出征大军的帅帐,向薛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了张宝儿的决定,薛讷坚决反对道:“不行,绝对不行,张大人,你以为打仗是儿戏吗?如此冒失前往,岂不是以卵击石,本帅绝不能答应。”
张宝儿知道薛讷是关心自己,他好言劝道:“薛帅,我去均州又不是和他们拼命,何来的以卵击石。哪怕我去了刺探些消息,为大军到达做些准备,也比在这里干等着要强!”
“刺探消息?”薛讷头摇的像拨郎鼓一般:“均州与洛阳不同,李重福在那里经营了多年,哪有那么好刺探消息的?再说了,你是监军,不能擅离军营!”
张宝儿笑嘻嘻道:“什么监军不监军的,这打仗的事全靠薛帅您了,有没有我都一样!”
“就算你说破天,本帅也不会答应!”薛讷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张宝儿心急如焚,哪有时间在这里与薛讷磨嘴皮子,他绷着脸道:“我意已绝,就这么定了!”
薛讷一听便急了,万一张宝儿有个什么闪失,他可如何向陛下交待?
情急之下,薛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大喊道:“来人!”
听到薛讷焦急的喊声,安波柱带着亲兵急忙冲进帐来。
薛讷对安波柱命令道:“安副将,速速将张大人给我拿下,派兵专门看守,没有本帅的命令,绝不能放他出去!”
安波柱听了薛讷的命令,不由一怔,这唱的是那一出,大军主帅竟然要将监军给绑了。
薛讷见安波柱愣着没动,一瞪眼道:“怎么,没听见帅令吗?”
安波柱这才回过神来,他赶忙道:“末将谨遵帅令!”
安波柱走到张宝儿面前低头道:“监军大人,请吧,莫让末将为难!”
张宝儿扭头瞅着薛讷,针锋相对道:“在军中你是主帅没错,可你别忘了,我不仅是监军,还是朝廷的钦差,我就不信了,大唐军队只听你薛帅的,而不听大唐朝廷的。”
说罢,张宝儿对身后的华叔道:“跟我走,若有阻挡者,杀无赦!”
张宝儿率先朝着帅帐外走去。
且不说安波柱本来就对张宝儿钦佩有加,单是张宝儿朝廷钦差的身份,他就不敢轻举妄动阻挡张宝儿,只得尴尬地侧过身让张宝儿过去。
眼看着张宝儿就要出了帅帐,薛讷突然喊道:“张大人,等等!”
张宝儿慢慢转过身来,盯着薛讷道:“不知薛帅还有何见教?”
薛帅没有回答张宝儿的话,而是对安波柱吩咐道:“安副将,你速速从军中挑些机灵的人,亲自带着他们保护张大人去均州!记住我的命令,哪怕你们全死光了,也要护得张大人的安全!”
安波柱一挺胸膛:“薛帅放心,若张大人有任何闪失,末将提头来见!”
张宝儿见状赶忙对薛讷道:“薛帅……”
薛讷一瞪眼道:“你若再推三阻四的,那就将我斩了,踩着我的尸体去均州吧!”
张宝儿无奈,只得道:“多谢了!”
言罢,扭头便走。
“张大人,保重!”身后传来薛讷颤抖的声音。
“我福大命大,一时半会死不了!等我回来,一定请薛帅您喝酒!”话还没说完,张宝儿已经消失在了帅帐之外。
……
张宝儿带着华叔、吴辟邪和六名符龙岛子弟,连着安波柱选的二十个人,总共是二十九人,他们换了便装急急赶往均州而去。
张宝儿一行是快天黑时才进镇的。
一路上都在下雨,先是毛毛细雨,接着便是瓢沷大雨。
站在镇口,透过雨幕,均州城依稀可见。几天几夜快马加急下来,都已是马眼红赤,口黏白沫。
张宝儿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除了华叔依然是神情自若的模样,其余的已显出浓浓的倦意。
他叹口气,抚抚马鬃,翻身下马,牵起缰绳走进镇子里去。
这镇子叫柯家镇,是均州城外的旱码头,按理说这么一个南来北往行人不息的所在,过客多,应该很热闹。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