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死后,满门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薛崇简因当初劝谏太平公主有功,被李隆基留在了长安,还被封为了燕国公。
刚开始,张宝儿组建风花社的时候,薛崇简也不以为意,只不过为了给张宝儿面子,才勉强参加。
可仅仅数月,薛崇简便欲罢不能了,不仅是他,那些参加的人,都有与他相同的感受。无它,就因为太好玩了,加入风花社以后,薛崇简才明白,自己以前算是白活了。
就在薛崇简乐此不疲的时候,李隆基却突然召见了他,这让他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听到李隆基提出要跟着自己去参加风花社的活动,薛崇简顿时傻眼了。薛崇简以为李隆基对皇亲们的私下聚集不满,赶忙要为张宝儿解释。
谁知李隆基却哈哈大笑道:“崇简,你多虑了,朕与宝儿相识多年,怎会不了解他?你也不用解释,朕只是想知道,宝儿都整出了哪些好玩的名堂。”
听了李隆基这话,薛崇简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李隆基若去了,风花社的人还能像以前那样泰然自若吗?
这让薛崇简很是犯愁。
最后,还是高力士出了主意,让李隆基易容扮作薛崇简的随从,去瞧一瞧风花社的新鲜玩意。
“崇简,今日这斗茶是在宁王府吧!”李隆基问道。
“陛下……”
薛崇简的话刚出口出口,便被李隆基打断了:“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叫陛下,叫我十三郎,要是露了馅,我可要唯你是问!”
“是,陛……十三郎。”薛崇简觉得无比别扭。
不仅是薛崇简别扭,李隆基也很是别扭,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对身旁的高力士道:“这些太医弄的易容药水,真的让人很不舒服。”
同样易了容的高力士劝道:“十三郎呀,要想一睹为快,只能先委曲委曲了。”
李隆基点点头,对薛崇简道:“走吧……”
……
宁王宫中,则金碧辉煌,烛光璀璨,所有的殿堂帷帐前,都罗列着用名贵木材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矮小女婢,并用彩绘装饰。喜好雅致生活的宁王尤为喜欢声乐,其fēng_liú作派,其他诸王望尘莫及。
春天到来时,宁王会命人在后花园中,以红丝线为绳,上面密密麻麻缝缀上金色的铃铛,然后系于花梢之上。每次鸟鹊云集,飞到后花园上空时,宁王就会下令王府花匠扯绳响铃以惊扰之,让这些鸟儿们不能凭空飞抵花丛中,以免糟践了自己心爱的名贵花草,这个惜花的功夫可谓下得精巧,其他的皇家贵族们也纷纷效仿。
当薛崇简到达宁王府时,已经是人声鼎沸了。三十多个皇亲国戚,加上家眷奴婢侍从,足有数百人之多。
各人都有提前安排好的案几,薛崇简找到自己的位置,与李隆基坐定,高力士则立在身后。
“崇简,你来了!”正在此时,一个人走到了近前。
李隆基一见,顿时乐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最小的弟弟赵王李隆业。
“赵王殿下!”薛崇简一见李隆业,便要起身施礼。
李隆业却按住了薛崇简的肩膀:“都是自己人,莫要客气了。”
“不知这位是……”李隆业瞅了一眼坐在薛崇简身旁的李隆基问道。
显然李隆业并未认出李隆基,薛崇简见状这才放下心来,笑着道:“这是我最近才收的的一个门客,今儿带他来见见世面。”
“那就好,只要不是朝中大臣就好!”李隆业随即道:“我的事你也听说了,待会在宝儿那里,你可得为我美言几句,有情后补!”
薛崇简道:“赵王陛下,你放心,我会替你说话的。不过,不能有下次了,不然定国公那里可不好说话了。”
李隆业点点头:“我晓得了,拜托了!”
说罢,李隆业便离去了。
望着李隆业离去的身影,李隆基奇怪地问道:“赵王要你给宝儿美言什么?”
“上次,风花社组织活动,赵王睡过了头,没来参加。”薛崇简小声对李隆基解释道。
“这点小事也须给宝儿美言?”李隆基差点惊掉了下巴。
“那当然了,赵王昨日亲自去定国公府求情,定国公硬是没理他,只是告诉他,在此次斗茶大会上,让大家商量着该怎么办。赵王急了,自然要四处递话说情了。您看,他又去找申王说项去了。”
李隆基放眼看去,果然,李隆业正在向申王李成义说着什么,还不时地作着揖。
李隆基心中很是明白,自己的这个弟弟并非是好相与的,李隆业在他们兄弟几人中年龄最小,自幼便被李旦宠惯了,莫说是别人,就算自己现在是皇帝,有些话他也不一定听得进支。李隆基实在想不明白,张宝儿是用什么法子,竟然把李隆业收拾的服服帖帖。
李隆基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了,五弟怎会如此怕宝儿。”
“定国公当初被大家推举为社长时,他就说了,国有国法,社有社规,参加风花社就得遵守风花社的规矩,否则他便不做社长,这可都是大家同意了的!有一次,宁王殿下违反了规矩,被定国公毫不犹豫开除出去。这下宁王可急了,他急忙找定国公求情,可定国公却始终不允。无奈之下,宁王只好求太上皇出面说情,定国公这才让宁王重新加入了风花社。不过,定国公还是罚了宁王殿下十万两银子,上交给风花社。”
听了薛崇简的话,李隆基更加不解:“大不了就不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