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白连忙把德忠搀扶着起身来,“德忠,我已经不是景王了,不必再唤我殿下,叫我秋白便是。”
“殿下这话哪里使得,您在老奴的心中,永远都是老奴的殿下。”
德忠倒也是个执拗的性子,任秋白也不再和他争辩这个,左右出了这里,德忠还是不得不称呼他一声大将军。
这点分寸,德忠还是有的。
“殿下此次回来,危险重重,皇上可是起了杀念的,殿下可要随时防备着,尤其是三天之后的接风宴,还望殿下能多加留意。”
“殿下当时从宫里离开的时候,老奴就知道,此生是无法服侍殿下了,只望着殿下此行,能逢凶化吉,安安稳稳的回到长乐去,这也算是老奴最大的心愿了。”
德忠期期盼盼的等着任秋白给他一个安心的回复,谁知任秋白却叹息着笑了起来,“德忠,你看如今皇上的病情如何?”
德忠思量了一番,淡淡的道,“强弩之末罢了。”
“是啊,皇上招我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皇上一定是快不行了,否则,长乐最近也不会频频出事,所以这次回来,我就已经做好的准备。”
“德忠,若是我真的去了,那两个孩子,还是要劳烦你继续照顾着了。”
任秋白说的无比的稀松平常,可听在德忠的耳中,却异常的刺耳。
“殿下,您不可以……”
“德忠,若是我能回去,我定然不会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但,我说的是事实,你何须蒙骗了自己又蒙骗了我。”
“你在皇上身边也这么多年了,你若是能扭转的了他的心思,也就不会有今天这局面了,所以,德忠,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只望着,你能尽力的保那两个孩子安然,我就无憾了。”
“殿下!”德忠老泪纵横,复又跪在任秋白的面前。
任秋白这次没有再把他扶起来,他走到德忠的身侧,对着德忠深深地一拜,而后转身就从这里消失了。
从进了驿馆算起,任秋白就没有再走出来一步,他每天在驿馆里,练武,吃饭,品茶,睡觉,他从来没有过过这般宁静的日子。
周而复始的生活,就像是闲赋在家的老人一般。
苍玉和金玉二人也听了任秋白的嘱咐,没有离开驿馆半步。
算着时间,云灼华半月一次的诊治拔毒,时间也已经过了,可她现在,却不知在什么地方,这让苍玉无比忧心。
尤其是每天和金玉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苍玉更是想念云灼华想的发疯。
他就只能每天和金玉较着劲的过招,不止不休。
苍玉是因为,云灼华是他指腹为婚的妻子,他的霸道,不许金玉对云灼华念念不忘。
金玉是因为,云灼华并未明确的说喜欢苍玉,而且只要云灼华一天没嫁,他就算是违逆天命,也要追到云灼华。
两人各怀心思,仿佛这样就能够决定云灼华到底属于谁一样。
望都里的繁华与潜藏的危险,此时都被他们摒弃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