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朕这两天隐有不安。”
赵延祯闪开一点眼缝,浑浊的眼睛瞟了德忠一眼,“想当初,他曾在先皇面前口口声声的说,他将来就算是死,也一定要顶天立地的死。”
“可如今他却是在这天牢中服毒自尽,这……,不像是他所为啊。”
德忠笑了,“皇上定是最近太疲惫了,胡思乱想了。”
“那任秋白可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才死的,他死后的名声,可不就是顶天立地的嘛。”
“更何况,他的尸首在望都停了三天,如今落入了他的死对头康启元的手里,也定然讨不到好。”
“就算是先前没死,现在也活不了了。”
赵延祯和德忠对视了一眼,终于是放下了心来。
苍玉回到长乐的时候,没有先回城内任府,而是直接去了远西军的军营。
任秋白的事情,早就传到了军中。
但当苍玉一身缟素出现的时候,仍旧引起了不少人的惊讶。
苍玉翻身下马,走进了议事厅,迎头就碰到了,临时代替任秋白职务的孟东平。
“郡王爷这么快就回来啦。”孟东平连忙对着苍玉拱手拜道。
苍玉“嗯”了一声,就往里走,孟东平又往苍玉背后探了探头,“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苍玉问道。
“任大将军不是……”孟东平手动着,但后面的话却没说出来。
苍玉冷哼了一声,“这就要问问你们,是怎么看着西戎人的,让他们就大摇大摆的进了大宋!”
苍玉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吓得孟东平心口一跳。
许是苍玉回营的消息都传开了,这会儿就能听到有不少的人往这边来。
当先走来的,就是余重锦。
余重锦刚进门,看到苍玉面色不虞,他把孟东平拉到一边就问,“将军可知道,郡王爷这是怎么了?”
孟东平靠着余重锦,挨在他耳边捂着唇,小声的道,“不知道,一进来就这样了,好像是和西戎有关。”
余重锦一听到西戎,连忙走到苍玉身边去,“郡王爷这么怒气冲冲的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苍玉看到远西军的将领几乎全在这了,他握掌成拳,咬着牙道,“你们在我父亲手下多年,如今我父亲身死,但远西军还有我在!”
“如今西戎成王劫了我父亲灵柩,让他死也不得安稳。”
“我问问你们,是否愿意和我同心协力,对抗西戎,报仇雪恨!”
苍玉本就时常出入军中,虽然在远西军中无职位可言,但他在军中的人缘确是不错。
此时此刻,又是因为任秋白的灵柩被劫,这听在远西军将领的耳朵里,就是天大的侮辱,谁敢不从。
“郡王爷,此事可当真?”余重锦异常震惊。
任秋白死在望都,对他们而言,就已经是个不小的打击了,如今连死后也不得安生。
对内,他们拿赵延祯没有办法,只能听之任之,可对西戎,就不一样了。
“一切,但凭郡王爷吩咐!”一众将领,纷纷单膝跪地,拱手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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