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来,想要查看一下,却被云灼华眼疾手快的缩进了被子中去,藏在了背后。
“没事,不过是有些麻了。”
“我还有事,今天就先回去了,你也早些歇着吧。”云灼华裹着被子,转身就往远门走。
明禹溪站在那儿,看着云灼华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对自己刚才没有去看去听他们说什么,而后悔不已。
云灼华离开明禹溪院子的时候,太过匆忙,裹着被子走在路上十分显眼。
虽然这会儿已是入夜,路上的人并不多,但云灼华还是憋足了力气,脚踏轻功,一路踩着院墙的飞回了紫霞宫。
她在自己门前准备落下的时候,看到门前抱臂站着的孙泽年。
看到云灼华回来了,孙泽年忽的睁开了眼睛来。
孙泽年不问其他,只是十分平淡的问了句,“回来了。”
“是,孙师傅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孙泽年上下打量了一下云灼华,似是对她身上裹着的被子,十分有兴趣,眸光久久流连。
云灼华立即就反应过来,连忙将被子从身上抽了下来,叠好,挂在自己的手臂上。
行动之时,她特别注意的,没有让右手使力,这一点,落在孙泽年的眼中,更加让孙泽年起疑。
“南吴冬天潮冷,入夜之时,公子还是少出去为好。”
“灼华明白。”
“皇上最近,越发嗜睡,看起来,情况并不乐观,这个时候,你要有心理准备才好。”
“皇爷爷精神看起来还好,难道,这嗜睡不是因为冬天懒散……”
孙泽年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
云灼华的手,突然泄力的垂了下来,皮毛的被子,软软的落在了地上,连点声响都没有。
孙泽年弯下腰,把被子捡了起来,轻轻拍了两下,这才又递到云灼华的面前。
他看着这被子,低声道,“南诏明家,虽然不涉党争,但,毕竟是一国显贵。”
“他虽然是南诏送到南吴来的人,但你和他走的近了,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云灼华心头还沉寂在苏豫的事情中,对孙泽年的话,没有细想。
孙泽年看着云灼华不明所以的眼神,他轻叹着道,“他是明家定下的继承人,毕竟还是要回南诏去的。”
会回南诏去的!
云灼华怎么就忘记了,无论是苍玉,悟心,还是明禹溪,他们都不属于南吴。
苍玉有大宋的牵绊,有远西军要守着,现在,还因为两国嫌隙,与她站在两个阵营当中。
能与她说话的悟心,一心向佛,突然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让她想找个地方回忆过往,都这么难。
虽然明禹溪现在还在南吴的宫中,可将来,他也还是会离开。
这富庶的南吴,这么大的皇宫,与她过去有关的人,现在,除了孙泽年,再无他人。
云灼华可不认为,孙泽年还会有心情陪她坐着说说话。
不往她桌子上堆满奏折,就已经是孙泽年对她的仁慈了。
虽然,南诏王因为苏无尘,对南吴有着别样的情感,而南诏王后,又是南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