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灵柩前的三根白烛引燃,用缓慢而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父亲去世之时,你曾陪我守了一夜。”
“所以,你是来还我人情的?”云灼华干涩****着。
苍玉没有说话,他站在苏豫的灵柩前,现在天气寒冷,云灼华仍旧用了千年的寒冰镇守。
云灼华的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又一直守着这冰棺,身子定然是受不住的。
苍玉默默地回头,用余光看了一眼云灼华,看到她一身的重孝,却仍旧倔强的支撑着自己,心中不免酸酸涩涩的。
“明禹溪,也就这么任由着你胡闹?”
明明是关心的话,苍玉这会儿说出来时,却颇有些嘲弄的意味。
云灼华干脆把眼睛一闭,转过身来,背对着苍玉。
“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问这句话呢,婚约者,还是对手?”
“我记得,任小将军可是说过的,我这南吴的皇宫你住不习惯。”
“那么,你可是以对手的身份来问我话的?”
“倘若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应该庆幸才对。”
“云灼华!”苍玉一声低吼。
伤敌一百,自损三千,何必呢。
云灼华这才停下了声音,她微微仰头望着这无星无光的夜空,可这天气,怕是又要有一场风雪来临。
冬天还未过去,苏豫就已经离开了。
“你不用拿话来激我,我不过是念在父母世交的份上,来拜祭一番。”
“你心意已到,请回吧。”云灼华立即接下了话来。
苍玉开了口,还没说出的话,就被云灼华给堵在了口中,似乎,也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
苍玉对着苏豫的灵柩,又是躬身一拜,转身经过云灼华身旁的时候。
才听到苍玉淡淡的道,“我等着你与我,战场上做个了断!”
“好!”
苍玉离开的时候,带走了这房间里最后的一丝温暖。
外面的风越发冷了起来,吹得云灼华浑身冰冷,刺透心骨。
她心口掩不住的疼痛,嘴角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了一线血痕。
苏豫是在大雪纷飞的时候,入得皇陵。
这一场雪,一下就是三天。
云灼华也跟着病了三天,她现在身份特殊,尽管裴元命御医随时候着,云灼华却没有让任何人近身。
明禹溪看着,也就只能用温补的药材养着培着,望云灼华能好一些。
可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云灼华甚至还有些庆幸,苏豫已经走了,否则,看到现在南吴的这些皇子皇孙们,做出来的这些事情。
就算是好好地身子,也能气死过去。
“谁来和我解释一下,这些到底都是什么!”
云灼华将一封封朱漆封印着的心,都扔在了地上。
信封未拆,谁也不该知道这里面究竟写了写什么,除了写信的那个人之外。
可其中却有些人已经站不住了。
清曜殿里寂静无声,云灼华也不再问,她双手背在身后,从一个个皇子皇孙的面前走了过去。
她还没有走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公子,前线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