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心细,意识到不对了,当下,他假装先答应了下来,等叶桢出去半里出院手续后,这才在病房里问道:“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
“没有那你突然回滨城?还有,宫爵呢?宫爵去哪了?”
宫爵?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夏安歌整个脸色都变得更加的难看了:“你也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什么早就知道了?
秦炎被她突然大变的脸色给吓到了,不知道自己那里说错了,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赶紧解释:“不,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而已。”
“猜测?”
“嗯,你大概忘了,从你说起这人还在人世间为止,今天我还是第一次和他见面。”
夏安歌一愣!
第一次见面吗?
仔细想了想,还真是,那也就是说,刚才的话,真的只是他的猜测?
夏安歌这么一想来,心里更加的又怒又气了,你看看别人,才见第一面就能猜出他根本就是那个人,可是她呢?就像一个傻瓜一样,被他耍的团团转,担心他出事,自己都才刚出院,就马不停蹄的跑到伦敦,还丢下女儿和爷爷两人孤零零的在滨城过年。
可他呢?
明明就已经什么都记起来了,却还不告诉她,在医院瞒着她,去了影剧院还在忽悠她,就连在格林纳夫人那家店里,都是这样。
她越想越委屈,猛然间,坐在那里,眼眶里的泪珠儿,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你看,连你都看出来了,就我还被他蒙着鼓里,你说我是不是傻?”
秦炎从来没见过她这样,一时间,有些慌了:“安歌,你冷静点,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就不是那样?如果他真的有心,就该明白我这三年来对他的内疚和渴望,可是,他什么都看不见,他看不见我为了救他,孤身一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给他拿药,他也看不见我这三年来,是怎么从煎熬中度过的,是,我是犯了错,我是杀了他,可是,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啊,我就那么错不可原谅么?他要这样对我?”
哭到最后,夏安歌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这真的不能怪她,这三年来,天知道她背负了多重的罪恶包袱?她惩罚自己,也厌恶自己,活着,是责任,活着,也是义务,可是谁又知道,其实在一年前当她得知他已经不在这个人世的时候,她受到的打击是多么的大?
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她每天强颜欢笑去公司上班,每天送女儿去上学,不是人,而是机器,她从来不去看病,有了不舒服,也从来不说,因为她觉得,那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她没有资格去治愈它。
无数的午夜梦回啊,出现在她脑海里的,都是那一把冷冰冰的手枪,还有,那血淋淋的一幕。
直到后来,她在伦敦无意间发现了他的影子,她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她用尽了一切办法去抓住他,甚至最后为了拿到他的药,只身一人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