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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九 无天
北平最豪华的歌舞剧场群,几乎都散落在以使领馆区为中心的区域里,感觉就有点像美国现在于某些国家首都设的所谓“绿区”。 (.
. m)最早的歌剧院就建于第二次鸦片战争,天津条约允许外国公使进京以后,据说就为了这个,咸丰皇帝闷着一肚子从热河不愿回来,因为他接受不了那些不跪拜的洋鬼子,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戴秀失踪的剧场,最初由法国商人投资,一战后移交给美国财团,所以红磨坊和百老汇的影子,在这里都可以找到一点。你可以说它是博采众长,也可以是说不伦不类了。
当慕千成和戴独行赶到时,已将近晚上十点,路口处已有关卡,毕竟陈君望已是北平警察局长,而戴独行更是北平特务机关的头头,下面的人自然是懂得该怎么办的。
剧场的霓虹灯招牌早关了,但屋内却是灯火通明,照亮了每一个角落,而每一个角落都还有警察在调查。
黑子带路,直往事发的舞台,观众席间,共有七名穿着便衣的人,慕千成一眼就认出,都是安全局的。
戴独行少有地一直在冒汗,他刚还教黑子要喜怒不形于色,但现在虽然还想掩饰,但慕千成已感到,他在不停地抽烟斗让自己静下来。
红地毯舞台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帘灰色的大幕布斜挂在墙上。舞台中央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男子,他正蹲着仔细检查地面。
陈君望看来是越来越在行了。
“君望”,戴独行喊了一声,就快步走了上去,陈君望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倦容,眼中有一丝的愧疚,脸上的肉蹙动了一下,“戴大哥,紫烟,她。”
“我知道了”,戴独行沉重地点了点头,好像早明白自己妹妹的失踪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
慕千成的心情倒是有点复杂,陈君望看了慕千成一眼,“千成也来了,你们刚从蒙古回来,就又要你们跑一趟,这事不如还是不劳你了。”
慕千成扫视了剧场一圈,“若方便能帮多少忙,就帮多少吧,是戴处长让我跟过来的,而且你们说得那个魔术师,我刚好认识。”
戴独行打断了慕千成的话,“那个魔术师在哪,只要我妹妹一天找不回来,他和杂技团的人一个都不能放。”
“有嫌疑的,都被我押在局里”,陈君望把手上的放大镜放回衣袋,“我想还是让警方出面,若搭上安全机关的名字就不太好,我不想有人说戴大哥滥用职权。但美国使馆已要求我们放人,这个表演团隶属于美国罗菲勒财的娱乐公司。”
“放屁,绝不能放,不过你真是越来越让人放心”,戴独行拍了拍陈君望的肩膀。
慕千成咳了两声,“方便把经过说出来听听吗?”
陈君望显然用眼神向戴独行请示,经允许后才开口,“马克海姆,挪威有名的魔术师,他和他的杂技团四天前来到北平,在这里要上演好几场名为”让不可能成为可能的“魔术秀,我当时是有点疑虑的,但军方说,举办这种活动,正好表明我们丝毫不怕许子的压力,我就安排了一些警力维持秩序,让表演如期进行。”
“紫烟显然很喜欢这个魔术师,她说在美国时就曾看过他的表演,半个月前就说要来看,我想只要让黑子带多几名警卫,在这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就答应陪她来。”
“因为警局有点事,我要八点才能赶来剧场,据府上的管家说,紫烟是六点多离开家的,一路由黑子带着四名警卫护送,到达这里时,差不多七点,当时剧场里已有不少观众,因为门票价格不菲,能进来的人身份应该都不会太差。”
“之前的表演一直顺利,据说马克海姆的表演确实出神入化,一连好几个惊险的演出,他和杂技团的演员令现场掌声不断。”
慕千成点了点头,陈君望接着道:“他有一个互动的蟹节,就是所谓把人变没了的魔术,据后来我对他的盘问,那真是一个很安全,也很普通的表演。他让助手推出了一个箱子,然后他会邀请一位观众上来,请他进入箱子中,待他施过魔法后,观众就会不见了,然后等他的呼唤,观众又会突然在观众席上重现。”
“其实是演员把箱子推到有暗格的地板上,升降机就会把观众运下去,紫烟自告奋勇要上来玩,当时黑子是反对的”,听到陈君望这么说,黑子红着脸低下了头,他也很明白自己是严重失职了,陈君望接着道:“看无法反对,黑子立刻让一名护卫赶到升降机下等着,以防有什么变故,一阵烟雾后,马克海姆缓缓移开了遮掩箱子的幕布,秀自然是不在里面了,或许这些细节,还是让黑子自己来说,因为我到达时,紫烟已经不见了,剧场也已被封锁了起来。”
戴独行把更辛辣的烟丝填进烟斗里,不耐烦地示意黑子快说。
慕千成插口道:“当时舞台上有些什么人?”
黑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本黑色册子,“有主持人,他刚说了一番废话,然后就退到了舞台的西侧,然后马克海姆又走了上来。”
黑子翻了一页,“他先是脱下了礼帽,从帽子里变出了一束玫瑰花,他用手把玫瑰花瓣弄碎了,扬向观众,空中飘舞的花瓣突然化作了一群白鸽,纷纷落在观众席上,敲秀的座上也有一只,她还笑了两声。”
“然后了,这些小把戏,应该没什么问题”,慕千成用神地听着。
“接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