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薛凝仍旧能够想起,这天傅景允微微勾起的嘴角,衬着暖色的阳光,仿佛直直的照进了她的心底。
那时候,已经解决一切的两人正窝在云南,远离了帝都的喧嚣繁杂,过着平静又令人羡慕的日子。
只不过,现在的薛凝还是那个还搞不懂自己心意的女子,满心想的只有怎么帮尤慕蕊报仇,然后解决一切后隐居山林。
……
“你说的是真的?”薛凝哟徐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天来,傅景允明明实在很明显的拖时间嘛。她真的有些难以置信,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傅景允摸摸鼻子,他就那么不容易让人相信吗?他是想着薛凝的身体应该是可以应付马车了,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话。
“那是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微笑着,眼中闪着细碎的光。
注意到薛凝的表情,他连忙补上一句,“名字什么的不算。”
薛凝扁扁嘴,把即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一张笑脸不自居的微微皱起,娇媚的五官做出这种表情显得十分滑稽,但在傅景允眼中却是万分可爱。
“凝儿,我刚刚说的你有在想吗?”
“你说什么了?赶回云南?”
合着你就记住这个了是吗?!傅景允在心里暗暗吐槽。
“我是说,要去吃点这的小吃或者去街上逛一逛吗?”
“唔……还是”薛凝话还没说完,就被叩叩两声敲门声所打断。
“王爷,属下有事求见。”
一听是阿东的声音,傅景允皱了皱眉,给了薛凝一个眼神,便道:“进来吧。”
推门而进,阿东直奔主题,举起手上的东西交给自家主子,“王爷,这是属下才收到的信函。”
“信函?”傅景允疑惑,“给我的?”难道是找他有事?催他回去?
“不,这信函是给尤姑娘的。”阿东摇摇头。
“你直接给她就好了。”傅景允更加疑惑了,为什么给尤慕蕊的信函会寄到他这里,而且还是阿东给他送来的。
阿东重新举起另一份,“但是还有一份是给您的。”
傅景允:“……”阿东你怎么了?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吗?这还是我那个能干聪敏的侍卫首领吗?
结果信函,傅景允拆开,额注意到薛凝刻意回避的动作,他略略不满的直接长臂一伸,把人捞到怀中,揪着这个姿势就看起信来。
薛凝这个郁闷啊,这谁知道这信件是不是什么机密东西呢,傅景允这家伙居然还把自己抱在怀里,他都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到哪里了好吗?!
“凝儿,没关系的,你是我王妃,没什么是你不能看的,不能知道的。”
傅景允这句话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温度略高的气息似乎灼伤了她的肌肤。
看着女子整个泛起粉红色的侧颜及耳朵,傅景允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而站在对面的阿东则是在看见自家主子捞人动作的时候就已经把头垂下了,这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自己的眼睛会不会遭殃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就是这样,他也还是凭借着习武之人敏锐的听觉听见了王爷的那句低喃,顿时有一种把耳朵割下来的冲动。
王爷,您是故意的吗?!聪明能干十项全能的侍卫首领阿东欲哭无泪的想到。
听到傅景允那样说,薛凝也就不再客气,大大方方的看着信,然后泪流满面。
文言加上繁体字,她有些无能为力啊,虽然不是完全看不懂,但是整张信的内容是绝对不能完全理解了。看来她之后还要抽空却学习这里的字了呢。
傅景允没有注意到怀中人的想法,因为他此时全部注意力都在了那信上。
信上居然说希望他快些和董思萱完婚,帝都似乎起了不小的变化。
信的末尾还加上一句:真亦是假,假亦是真,终即是始,始即是终,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不难想象,寄信给尤慕蕊的恐怕只有那么显而易见的几个人,而能够知道尤慕蕊现在在这里,还和自己在一起,恐怕就只有那位据说是通鬼神晓天意占星卜卦无所不能的师傅了。
眯了眯眼,傅景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松开了血凝,拿着信走到桌边,点燃蜡烛,接着把那张信燃烧殆尽。
薛凝看着这样的傅景允,不由得抿了抿唇瓣。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青年,不再是刚刚那个和她插科打诨逗弄她的人了,而是沉着冷静,有着优秀大局观和统领能力的傅王爷。
“阿东,你去把心交给尤姑娘吧,顺便让她过来一下。”
“是。”
阿东退出房间,傅景允的表情便也放松了下来,走过去轻轻地环住了薛凝,“凝儿。”
“怎么了吗?”
“没什么。”低语一声,傅景允只是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
真假终始,天意造化,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这个人在自己身边,能够伸手便触碰的到,能看见她的笑颜,听见她的声音,便足够了。
没一会儿,尤慕蕊便赶了过来,脸上竟显现出难得的焦急。
“我要离开。”
“出什么事了?”薛凝问。这一路上,尤慕蕊是怎么赶也赶不走的,怎么此刻突然说要离开呢?难道和那封信有关系?
薛凝猜对了,果然和那封信有关系。
“我师父来信了,他说帝都有变,我爹被弹劾,马上就要下放到大牢里了。”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话语里还是不住的透着焦虑。
“尤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