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好了澡,赶着天色好,薛凝在下人们的服侍下将长发洗了。后为让湿漉漉的头发快点干,便在后院的梨花树下安置了一把湘竹摇椅,自己在几名贴身宫人的伴随下坐在椅子上聊天休息。
“王妃,您这要是着凉了怎么办?”兰心担忧的问道。
“兰心你就是太忧愁了啊。”
“这怎的是婢子太忧愁,将军和夫人回帝都了,小西又不在,您要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婢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啦,这今天天气这么好我就晒会儿太阳,一会儿就回去。”
“好吧。”
夏日的午后本就是容易引发困倦的时候,薛凝躺在摇椅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她躺在自己华丽舒适的大床上了。傅景允不在身边,身上仅穿上xiè_yī亵裤。
守在床边的兰心见他起来,忙挽起芙蓉帐,扶她起身穿衣,笑着说:“王妃睡得可好,可要传晚膳。今天有道紫茸参炖乳鸽及是滋气养生,炖的也入味。娘娘吃著是最好了。”薛凝点点头,皎月自是出去传膳。些须时间,一顿丰盛的晚餐摆在薛凝面前。薛凝吃得却无甚滋味,不过是傅景允没在身边,明明皓月秋菊她们就在身边伺候,他却还是觉得这屋子冷冷清清的。他刚刚才想起来,这还是他嫁给傅景允以来,第一次独自吃晚餐。傅景允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却让他有了如此寂寥之感。第一次,他觉得这座凤仪宫是如此的空旷。满屋的金碧辉煌都不能掩饰这种冰冷。
胡乱吃完晚饭,在一帮贴身宫女的伺候下沐浴完毕。薛凝坐在灯旁不知道该做些什麽。最後只好叫皓月她们陪他打牌九消磨时间。他身边的人都是傅景允精挑细选留下的,自然都是极伶俐的,心里清楚他为什麽怏怏没有精神。故一个个都搜肚刮肠的想些笑话趣事讲给他听。到真把他逗乐了一阵。心里的寂寥感似乎也褪去了很多。
到了就寝时间了,却还是有些难以入眠了。躺在被窝里,薛凝辗转反侧。从来都是****著身体被搂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沈沈入睡的。今天穿上xiè_yī入睡,怎麽都不习惯那种束缚感。身边也没有了那具熟悉的强健体魄依靠,居然是那麽让他难以忍受。呆呆的看著帐顶。好久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半睡半醒间,感觉到有人走近,掀开帐帘探头看了看他,并给他攒了攒被沿。然後出去,接著,就传来一阵低声的对话。薛凝没听清又睡了过去。
早上第一缕阳光射进帐内的时候,薛凝睁开了眼睛。他眨了眨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眼前这个搂著自己入睡的人,不是傅景允又是哪个?可傅景允昨晚不是去临幸那些秀女去了吗?怎麽又跑到他床上来了?
正愣神的时候,傅景允也醒了。看了看微张著口发呆的薛凝,温柔的亲了他一下,说:“怎麽起得这麽早?要不再睡会?”薛凝愣愣的问:“你…你不是该在…”傅景允用一个吻截住他的话,笑著回答他的疑惑:“婉倩表妹实在是太合我心意了,表现得比我想象中的还好,所以我才能尽早解决事情赶回来啦。“
原来傅景允从皇後宫中离开後,正好接到急报,说南方三省爆发洪灾,万倾良田被淹,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当地官府急求朝廷救助。忙转去御书房招了各部首脑大臣商议赈灾事宜。结果等到商议完毕,都到了亥时了。等他去了刘婉倩的住处,刘婉倩已经等得极为不耐烦。甚至怀疑他是故意戏弄自己。一时间怒火冲昏了头脑,居然对他发起了小姐脾气。傅景允正好借题发挥,当即铁青著脸拂袖而去。转眼就又钻进了他的被窝。
薛凝便喊道:“轻雯,轻雯,去看看炎儿怎麽样了。”从昨晚傅景允过来,两人便抱著抱著滚上了床,一直厮混到傅景允离开。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他忙喊轻雯过来,要轻雯去把严炎抱过来。轻雯笑著说:“娘娘糊涂了,十一皇子现在还在午睡呢?奴婢去抱把他吵醒了,不又要闹腾的慌?”薛凝闻言笑道:“是我疏忽了。”於是干脆决定自己去看看。
他起身穿上衣裳,然後蹑手蹑脚的前往严炎与奶娘住的东厢暖阁。一推开门,屋里静悄悄的,他提著裙子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看到小严炎正躺在他的小被子里睡得正香,鼓鼓的小肚子一起一伏,看著活像是只吃饱喝足的小狗崽。
自从学了骑马後,他对这项运动表现出强烈的兴趣,闲来无事便会前往校场跑马圈练习。可日子久了便觉得整日在一块地方打转也无趣。於是这一****索性调转马头,直接出了校场,往後宫宫道上奔驰而去。大魏後宫中还从未有人如此张扬的骑马喧哗。闹得宫道上人人手忙脚乱,避道相让。薛凝也不管,直接大笑著扬长而去,最後还直接骑马绕著御花园紫阳湖绕了三圈才作罢。
这下算是授人以柄了,几名高位妃嫔气愤难耐,联名向傅景允上奏,要求他对薛凝进行惩戒。傅景允手掂著那份奏折,笑著对薛凝说:“瞧瞧,你给朕惹了什麽事!”
薛凝将奏折接过来翻了几页,然後就嗤之以鼻的将奏折随手丢到案上,说:“有什麽大不了的事,这群人如此小题大做,果然是太闲了。”
傅景允笑了,说:“你倒还比她们都有理了。”薛凝瞄了他一眼,乖顺的依偎进他怀里,大言不惭的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