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莞的脸色瞬间煞白,只是坐在那不说话,也不敢拿正眼看王鸿,而在之后几天,那女鬼果真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但凡有女生搭讪或是他对人稍稍和颜悦色一些,那人必定倒霉,轻则扭脚踩钉,重则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来。
当然这些只算小意思,还远远不到莫一琪的程度。
乔莞心头发悚,最近看到王鸿也多数是绕道走,她虽然在底下当差多年,但真正见到厉鬼的次数还真没有。
而且她本能的感知到,这是一只有着几百年道行吗的厉鬼。
遇上这么牛x的鬼,她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而且必须时刻控制表情,以防那货从她面前经过,瞅到她惊慌的神色。
然而人家到底是一只大鬼,自然能看透她那点小心思可她似乎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总是不屑的用眼角夹她一下,而后便施施然的跟着王鸿离开。
乔莞囧,她私下里认为出了这么大的事,迟早会有道士前来收鬼,到时候这些东西就交给他们好了,更何况女鬼身上戾气极重,他们这群当鬼差的也没有超度人的能力,拉到地底下也无法送她投胎,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乔莞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全当那只女鬼不存在,只是渐渐,察觉到那女鬼似乎变本加厉,直至又一次,险些将她推下楼梯。
乔莞死死的摁住一旁的扶手,惊魂未定的回眸瞧她。
可那女鬼却只是粲然一笑,一甩头发飘走
她在和她开玩笑。
乔莞脸色发白,浑身发抖,显然这个在女鬼眼中的玩笑差点要了她的命。
乔莞暗暗打着哆嗦,盯着她的背影不放,而在隔天,看到展飞手上的绷带时,乔莞纳闷的问:“你的手怎么了”
展飞瞥了眼自己被打了石膏的左手,说:“昨天赵婷婷从树上摔下来,被她压的。”
乔莞心头一悚:“好端端的,她怎么会从树上掉下来。”
展飞撇撇嘴:“谁知道。”
其实那班花也是在树底下走着走着,脑袋突然一片空白,等清醒的时候已经在两米多高的树上。
而展飞那混小子,为博红颜好感,竟大着胆子张开双臂要接住她,乔莞觉得他只是压折了一条胳膊已经算是万幸。
后来陆陆续续的有人受伤,共同点不难找,都是女的,都是与王鸿有过往来,于是乎,人人闻王鸿色变,见他如见衰神,纷纷绕道,不相往来。
王鸿孤零零的在办公室喝咖啡,别提多郁闷,他从小到大,以着出色的样貌和才智,他走到哪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又何曾遇到过这种待遇。
乔莞在外头敲了敲门,随后也不瞧他,丢下一沓作业就走,只是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又瞥了眼趴在他肩头的女鬼,谁知那女鬼在感知到她的目光以后,恶狠狠的瞪她一眼,随后更是占有欲十足的搂紧王鸿的肩。
乔莞只瞧得浑身发毛,再也不敢逗留的离开。
之后在这个学校里每一日都会有人受伤,伤势有大有小,可幸好没闹出人命,但依旧搞得人心惶惶。
毕竟这事也太邪门了,难不成是前不久死去的莫老师搞得鬼
一时间留言肆起,众说纷纭,而乔莞等了又等,却始终等不到法力高深,能够收鬼的人。
后来她转念一想,假如她收了这只女鬼,会不会也算是功德一件
于是在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渐渐淡去的时候,女鬼的眼前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她身上的衣着像是唐朝时代的书生袍,宽宽大大的袍子仅用一根细带系着,两条乌亮泽的麻花辫子干干净净的扎在脑后,十七八岁的模样,雪白清秀,看起来也不过是个邻家丫头。
女鬼眯了眯眼,觉得她眼熟,而后转念一想,这可不就是王鸿班里的小丫头吗
“你是地府鬼差”她看了眼她拿在手上的****鬼枷,不屑的笑笑,“几百年来,你的同僚我可见多了,但是敢上来与我说话的,你还是头一个。”
乔莞摸摸鼻子,抖了抖那身宽大的白袍,不答反问道:“你之前被封在后山,恰好那日让天雷烧了符纸,这才溜出来作乱。”
女鬼勾勾唇,算是默认。
乔莞摇了摇手上的鬼枷,金属枷锁随即在空气中发出“叮铃铃”的声响。
“原本只要你不四处作恶,我不会管你,可如今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伤人性命,否则也是一件有损功德的事。”
女鬼面上露出一丝诧异:“你们地府的鬼差,积什么功德”
这话说起来可长了,但是她没必要和她解释,而且她时间不多,只是把“尸体”藏在**底下,必须得尽快解决她然后回去,否则再让人发现,她真是磨破嘴皮子也解释不清。
于是乔莞不答,只是径自掏出自己的法器。
那女鬼又笑:“你拘我有何用下到地府能让我投胎么”
乔莞面色一变,心头诧异,原来这还是个懂行的老鬼。
“我无法替你超度。”她找了半晌,终于找出了那个巴掌大的小门,“但是我可以暂时将你囚禁于一处。”
女鬼收起笑,手心随即一挥,一团白光笔直的朝乔莞射去。
乔莞反应不及,肩头挨了个正着,随后一股冲力将她推倒,手里一直攥着的“无间之门”,也跟着滚落一旁。
“兹兹”的烧灼声在耳畔响起,她疼得眼眸大睁,不敢置信的看着肩部那一小块已经被烧得发,渐渐消失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