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歌表现出无助的、感伤的神情比梅疏影弱不禁风的样子更让让人心生侧影之心,当下有许多人喟叹,这么俊的丫头,心底善良,又擅于经营,偏偏却好人不好运。
田麻婆被田家几个媳妇搀扶着来了。
走进了嘴里还神叨叨着:“前些日子沈小姐走后老婆子我一直觉得心神不宁,这不,还不到余月就出事了!诶,也怪我婆子想着沈小姐是大富大贵之人,小灾小难就能避过去,便没有详细卜算。”
村长一听田麻婆说沈倾歌大富大贵之人,眼睛一跳,连忙恭敬的迎了上去郑重的说:“田麻婆,田富贵一家被人杀了,富贵媳妇还怀着孩子……都,都没啦!”
田麻婆一听怔了半响,瞎着的眼睛里突然滚出几滴眼泪来,就地盘膝而坐,从怀里掏出一只碗放在地上,拆开裹布,沈倾歌看到碗里装满了灶灰。她以前见过算卦的不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遂向前走了两步,静静地看着,心中想着,这田麻婆该不是跟自己一样死了一次,心窍开了?
田麻婆用一根筷子轻轻地搅动灶灰,果真很奇怪,那些灶灰就像水一样流动着却没有一丝溢出碗,突然,灶灰在碗里呈一种怪异的图案停下了,田麻婆呐呐道:“果然,田富贵一家的血灾全因着沈三小姐。”
人群中立刻发出嘘声。
有人望着沈倾歌面露惊惧之色,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有人目光怜悯,暗自垂怜。
梅凌峰叹口气摇摇头似乎觉得沈倾歌完全是多此一举。
沈倾歌眉梢一扬,依然不动声色的注视着田麻婆,因为她又开始搅动灶灰了,而村长因着这句话大喜过望,蹬蹬的走到沈倾歌面前,用拐杖指着沈倾歌色厉内荏的叫道:“果真是你这个煞星害死了富贵一家人!走,快走,否则别怪我杏花村不讲义气报了官,到时候损了姑娘的清誉可别怪我们!”
呵呵呵,连称呼都变了!
沈倾歌突然笑出声,走近村长极小声说道:“莫不是梅家父女将这庄子许了你?老村长,做人可不能太贪心!”
村长脸色一变,沈倾歌已走到田麻婆面前蹲下身子将手伸过去道:“婆婆你帮我看看,到底是冲撞了哪颗煞星?”
田麻婆没有搭理沈倾歌,待灶灰又呈出图案她轻轻地用手掌摸着,待手掌有了一层灰才将沈倾歌的手按住,沾灰的手摩挲着沈倾歌的手道:“沈三小姐是阴年阴时阴历所生。都说三阴人非祥人,然后世人不知,午时辛未虽属阴却是阳气最盛之时,实乃大富大贵万里挑一的旺运之人。”
沈倾歌听了失笑道:“婆婆这话说反了。当日天师说我冲撞煞星,三阴之魂只能有我同年同月所生的福星表妹扼制,只要将我送离千里之外,沈家才得以太平。如今婆婆怎么反而说我是福星了?”
田麻婆鼻子嗅了嗅望着梅疏影的方向脸色凝重的问道:“近日可是表小姐到了这庄子?”
“是的。”
沈倾歌轻声回答,瞥了眼却见梅凌峰脸色凝重,村长更是一脸紧张,如果不是忌讳着田麻婆在杏花村的声望,他估计是要将田麻婆提走了!
“果然是!”田麻婆摇摇头道:“表小姐是双阴之人,虽说沾了些福气,到底是阴阳交替之时所生,难免阴盛阳衰。表小姐不是沈家的煞星,却独独是您的克星!她若在你身边,定会加重你的阴气,带来血光之灾,连累你身边的人,使你命运多舛,家破人亡!”
“你胡说!”
梅疏影惊惧的奔过来,哪里还有病恹恹的样子,她指着田麻婆尖声道:“你一个神婆子竟敢大胆妄言,难道观星阁天师还不如你一个乡野村夫!”
“来人,将这糊弄人的神婆子押往京城交送刑部审理!”
所谓见官三分怕!
村民们得知梅老爷是皇宫的二品官员,心里也是惧怕着不敢上前护着,只是不满的叫喊着。
“梅老爷太欺负人,说沈三小姐是煞星高兴,却算出表小姐命格就要抓人,这是明显欺负人!”
梅凌峰身边的随从身形矫健已欺上来,却被沈倾歌堵住了:“放肆!”
二人被沈倾歌一喝,被她冷冽的气势竟逼退了一步。
“姑父,您这是做什么?当日侄女被天师定了煞星的命格,也未见你出来说一句半句的,怎么今日恼上了?说起来,田麻婆也没说表妹是煞星,只不过是说我沈倾歌此生与表妹命格相克,水火不容而已,你若这般拿了田麻婆,岂不是在靖国公府的地盘上撒野!”沈倾歌嘲讽的说着忽而轻笑,似乎恍然大悟:“也是了,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只要我和表妹离得远点,便是相安无事,倘若与表妹走的太近,便要生生相克。原来我忽然遭人绑架,连累田富贵一家,是因着表妹的命格。姑父,你也不用恼羞成怒,若想彼此相安无事,还是有些距离的好,天命所为,我总不能怪到表妹身上。”沈倾歌说着转向村民们高声道:“大家伙儿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对,沈小姐是我们杏花村的福星,是我们的‘观音娘子’,赶走他们,赶走他们!”
因着这会儿工夫天五和张豹几人都站在了沈倾歌身后,而沈倾歌又不轻不重的搬出了靖国公府,村民们心里有了底气,便同仇敌忾的高呼,人群中不知是谁砸了石头过来,尔后很快有人砸出泥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鸡蛋牛粪,纷纷砸向梅凌峰父女。
“民意不可违啊!冬梅,吩咐人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