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我们怎么办。
如今对君墨宸多愧疚就对严奕多厌恶,方才严奕的话语重回耳边,我总觉得他不会毫不知情,可他那样理所应当,仿佛垂怜,令我恶心至极。
我只管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从黑夜睡到白日,醒來便大睁着眼睛望着帐顶脑中空白一片,直到再次昏睡过去。
只想这样昏昏沉沉地睡着,不问世事。
傍晚时分,我再次醒來时便见到榻前坐着一个人,长久的昏睡,令我看眼前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好半天才看清楚來人,飞兰嫂子。
我许久未见她了,记得上次叫她是被严奕……
我冷漠地转过头去,她还是要來当严奕的说客吗。只是这一次我还如何能原谅他。
飞兰在身后坐下來,轻轻地叹了口气,“姑娘这样好的模样,却也是命运多舛,若是生在普通百姓家嫁个好人也就罢了,却偏偏是生在帝王家的,这一波三折的,我听着都心疼。”
我定定地看着**栏上雕刻的一朵小小**花,眼睛一眨一眨,便是一片湿润了。
“将军这次做的确实过分了,只是姑娘就要因为这个弃这满城的百姓于不顾吗。咱们还等着公主给我们一个太平盛世呢。”
眼睛再一眨,眼泪便跌出了眼眶,我既然拿起了,便再放不下了,可是我虽被严奕强推上了继承人的位子,可到底不过是有名无实。
哪里有我这样窝囊的公主呢。我算哪门子地公主。
见我无动于衷,她又道,“严奕将军遇刺,公主也不问问吗。宸军偷袭宋弗晟的都城,宋弗晟向严将军求救,将军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公主也当真不闻不问了吗。”
严奕还真是有办法,这一次不是真情感动,却是要用凌国來牵涉我了,只是如今我还在乎什么呢。
我闭了闭眼道,“嫂子说完了吗。若是说完了便回去吧,我要歇着了。”
“公主……”
她还欲说什么,我轻轻打断道,“飞兰嫂子也是女人,应该也知道烈女不侍二夫,倾颜虽不是什么烈女却也不是任人攀折的,嫂子请回罢,以后若无事也不必再來了。”
飞兰又重叹了一回气才离开,眼睫一眨一眨的,总觉得我该筹谋些什么或者想些什么,却是不一会儿又再次陷入了深眠。
一天**的水米不进,竟然发起烧來,我迷迷糊糊地躺着,感觉浑身仿佛一座火炉,直烧的口干舌燥,嗓中如同起了一把火。
想要喝水却是一点起身的力气都沒有,嗓子干的咳嗽起來,我趴在**沿边剧烈咳嗽,直咳得嗓子疼痛快要咳出血來,身子也跟着冷冷地发起抖來怎么也止不住。
我有多久沒有这样病过了。都说是病來如山倒我这才算是信了,仿佛把之前沒有生过的病都一齐发出來了。
我昏昏沉沉地在**上躺了一天,却无人问津,嗓中已经说不出话來了。
我强撑着从榻上下來,只觉得头重脚轻,水壶放在房中的圆桌上,原本也不远的距离,我竟是走的异常艰难,双腿软绵绵的,深一脚浅一脚仿佛走在云端。
一连饮了三杯冰凉的水下去,才觉得异常舒服,嗓中的灼热感被减轻了许多如同久旱遇甘霖。
我蹒跚着脚步回到榻上,不经意间瞥向窗外才发现又是一个黑夜了。
也不知还能不能看到明日的太阳,或许就这样不为人知的无声无息的死了也好,这样便不用面对君墨宸,不用背负对严奕的仇恨,也不用……活的如此辛苦了。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