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后忽然抱着我身体僵硬住,似乎在做剧烈的思想斗争,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很久才和我身体分开,她目光没有直视我眼睛,我以为她要说话不是很方便,便拉着她到通往后院的过道上,避开了法事诵经的喧哗吵闹。
我问她是不是和秦霁还有韩竖闹得不愉快,她摇头说没有,她和秦霁已经成为过去式,她不是死活放不开的女人,想通了也就真的过去了,而至于韩竖,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她现在很快乐,非常享受这份生活。
那我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会令她欲言又止矛盾挣扎,我等她主动开口,在这个过程曲笙心虚得甚至连头也不敢抬,我本能意识到发生了很严重的事,并且和我有关,毁灭性足以在这个特殊敏感时期将我活活压死。
“沈筝,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你。但我把你看作我的妹妹,在我最难过时期你陪在我身边,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但我想现在对你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你看清一些面孔,明白真相,而不是坐井观天,听别人的欺骗。你已经失去了儿子,我认为你现在不能再失去什么,比如男人,比如稳定的生活,如果你早一点知道,也许挽救成功你还会拥有一切,挽救失败最起码不至于愈陷越深,难以跳脱。我犹豫思考了很久,即便说出来会在你悲痛的心情雪上加霜,我也没有理由隐瞒你。”
曲笙的话让我心里蒙盖的浮尘渐渐吹散,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能够让她如此担心伤害到我,一定是和祝臣舟有关,并且是女人都很厌恶与在意的事。
我神情没有丝毫波动,“你说,我有准备。”
“楠城紧挨佛城,那边有一家非常大型的购物中心,周边相距不远的城市有钱人都会去那家购物中心买东西,很多是港城专柜海外品牌,一些内地城市都买不到。我和韩竖带着露露去买意大利零食,在购物中心的二楼女更衣室发现了祝臣舟,我本想拍照的,可韩竖不肯让我去趟浑水,他说你愿意跟祝臣舟,旁人管不着,是苦是甜你自己尝,还当然这不足以打消我放弃的念头,主要有一个缘故是祝臣舟很敏感很谨慎,除非他愿意被拍到故意防水,否则哪怕你藏得再隐蔽,他都可以发现,我很担心韩竖难做。但我记得那个场面,他穿着非常休闲的白色运动衣,戴着墨镜,女人是黄色套装,露出脸孔,长相妩媚精致,比你大几岁,她买了几套内.衣,是那种看上去非常浪漫开放的款式,祝臣舟刷卡后,两个人下车离开,我拉着韩竖跟上去,他们到了一家宾馆,我无法肯定是住在同一房间,但确实住在一个宾馆。沈筝,你想一想,到底是什么关系,才能陪伴去买那样情趣的内.衣?祝臣舟出差这段时间,他是有女人陪伴的。”
曲笙说完看到我一言不发,脸色又非常苍白,她受到了一丝惊吓咬着嘴唇,“对不起,可能我多嘴了,但我没有恶意,我只希望我们女人不要糊里糊涂,就像绝症,早一点发现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可越拖越容易靠近死神,爱情不也是这样吗,及及早发现对症下药,摸着自己心问清楚是否还愿意挽留,我只希望你不要接连失去一切你在乎的人。”
我将手机掏出来,从相册拨出一张相片,递给曲笙,“是她吗?”
曲笙只看了一眼,便无比肯定说,“是,就是她,她非常美。”
果然是这样,祝臣舟勾搭有夫之妇上了瘾,天下那么多乖巧姑娘他不要,偏偏执迷了这一个。
如果是别的女人,可能我还有机会赢,可郑妲曼的脸实在令男人疯狂失魂,祝臣舟权势再如何强悍,从生理上也仅仅是一个男人,逃不了儿女情长,心潮悸动,何况他本性风.流。抛开这一层不提,我和祝臣舟之间从最开始便有隔膜,始终没有剔除,不管我们又怎样深刻的感情,我们彼此都没有完全坦诚,这样的两个人最容易被挤入不怀好意的第三者,而我此时太累,身心俱疲,我找不到力气去挽留和抗争,需要不停挽留怀疑的爱情,又何必再花费力气。
只是我很想知道,在经历了我之后,祝臣舟不是不了解这样事件带来的巨大隐患和风波,他应该敬而远之,但却明知故犯,他难道为了所谓的动情而不顾将巨文置于风口浪尖的灾难吗。可巨文不只是巨文,它还有美索,我将陈靖深二十余年的心血拱手相送,到头来只是以我的伟大和慷慨为另一个女人的风情万种买单。
我靠住墙壁站在阳光下,我握着曲笙的手,“一切顺天由命,从前说人的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那是因为斗得还不累,现在我说人不能和命争,争也争不过。”
僧人第一段法事做完,正在烧香敬天,孟奇光将一把纸钱丢进火盆内焚烧,门忽然在这时被推开,庞赞跟随祝臣舟从外面进来,他看到这一幕怔了怔,他询问起身朝他走过去的孟奇光,“在做什么。”
“祝总,按照一些习俗,未满一岁的胎儿去世属于夭折,而且小少爷的死非常大凶,夫人让我安排法事诵经,三九开始到七九,每九天超度一次。”
祝臣舟看了我一眼,他非常无奈揉着自己眉心,“虽然我不相信这些,但如果你能心里舒服些,可以继续。”
他说完经过我身边进入别墅,曲笙透过玻璃盯着他,见他脱掉西装坐在沙发上,她对我小声说,“我先走了,你们好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