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晴萱敛了眸光,静静地站在那里。
在她看来,苗振北今日之所以敢将这件事情闹到皇帝的面前,必定是是苗谨心在他的面前说了什么,她之前就知道苗振北因为只有苗谨心这么一个独女所以格外**溺,只是这样的**溺,说到底却不是为苗谨心好,反而会害了她。
苗振北说完就朝凤姬天看了过去,凤姬天却并不理会他,只看着皇帝淡然地道:“皇上,微臣不太明白苗大人的话,虽然本侯知道这一次苗秀在沈府的时候是在为侯府厢房准备的房间里出了事,可是当时贱内和小女都不在厢房里,那厢房虽然是侯府的,但是那天人来人往,谁都可以进去。”
他的话说得直白,只差没有说那厢房谁都可以进去,苗谨心肯定是春心荡漾了这才在那里与人做苟且之事,只是不知道洛王会带着人去那里,这才会撞破了苗谨心的好事。
苗振北大怒道:“凤姬天,你什么意思?”
凤姬天面色淡淡地道:“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苗大人已经是兵部尚书,不会连人话都听不懂吧!”
凤姬天当年除了极会打仗外,还有毒舌的本事,当年朝堂上的大臣们或多或少的都见识过几回,只是这些年来他年岁已长,脾气较年轻的时候好了不少,再加上这几年他也不太参与朝中之事,朝中已经很少有人能领教到他的毒舌了,他这几日被苗振北缠得甚烦,一开口自然不会客气。
苗振北气得大怒道:“凤姬天!”
凤姬天冷哼一声道:“本侯又没有聋,不劳苗大人如此大声说话。”
苗振北的性子虽然暴躁,但是他能坐到兵部尚书的位置,自然是有他的本事,他强自将怒气压下了些,咬着牙道:“皇上,你也看到凤姬天是什么样的态度了!这一次摆明了是万户侯府里的女眷设计害谨心!”
皇帝的眉并没有微皱,凤姬天却已经道:“苗大人如今也是朝中三品大员,怎么会如此信口开河,你说我侯府的人害你的女儿,可有证据?”
“当然有!”苗振北大声道:“谨心就是证据!”
苗谨心早前就想发作的,此时一听到苗振北的话,当即哭道:“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那天在沈园的时候因为我和凤无咎发生了口角,所以她们怀恨在心,一心想要报复我!”
她原本就是千娇百媚的美人,对于在人前哭泣这种事情拿捏的自然远不如兰崔氏这等宅斗高手,她这副样子落在兰晴萱的眼里,自然就有了百般嫌弃:哭得太不自然,只有抽泣声,没有眼泪;哭得也太丑,她嘴巴原本就大,这一哭就成了血盆大嘴。
皇后无比慈悲地道:“别急,慢慢说。”
苗谨心这才抹了把泪后道:“当日我和凤无咎和凤晴萱吵架之后,家母将我拉回房之后,我嫌在屋子里太过无聊,所以就趁着家母离开的空档独自一人出去走走,然后不知不觉地走到凤府的厢房外,我见那里有个背着一个麻袋经过,那个麻袋还会动,我心里有些好奇,所以就过去看看,不想便看到那个麻袋里装的是定国公府的二公子!”
崔氏的面色微变,眼里有了一抹嘲弄,她很快就明白了苗谨心为什么会这样说了,这是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扣在侯府的身上了。
皇后的眉头微皱,苗谨心又道:“我当时有些好奇,想看看她们到底想做什么,不想却被她们发现了,她们发现我之后就将我打晕,然后将我放在了**上,我迷蒙间听到凤晴萱在说,我是自找的,原本她们将定国公的二公子弄来就是算计我的,之前还不知道怎么把我从屋子里弄出来,此时自投罗网实在是再好不过!”
她这话略过崔氏和凤无咎,直指所有的事情都是兰晴萱做的,她在说完这句话后恶狠狠地瞪着兰晴萱。
崔氏的眸光闪了闪,原本存了要出手的心思此时却敛了起来,如果这一次能借苗谨心的手除去兰晴萱的话,倒也是一桩好事,于是她一言不发,只是扭头看了兰晴萱一眼。
只是她这一眼看得甚有水平,那样子似乎是在说:“晴萱,真没料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