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了几十年的家不再是他的家,他一直尊敬有交的母亲却做出与人私通之事,他的父亲也不再是他的父亲,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崔氏咬着唇道:“这事我原本一直做得极为隐秘,没有人知道,之前曾对洛王和兰晴萱撞见过,所以这一次一定是他们算计了我!无俦,你快些离开侯府,侯爷的性子你也是知晓的,他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一定会对你下手的!”
凤无俦没料到中间还有这样一件插曲,他冷着声道:“母亲,你自己做下了这样的丑事,到这个时候,竟还将错往别人的身上推!你太无耻了!”
他说完就大步朝门外走去,只是他才走了几步,便又扭过头来看着崔氏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
他眼里泪水如断线珍珠一般滚落,心在这一刻乱成了一团。
崔氏咬了咬唇道:“是我对不住你,只是这些年来你父亲是如何对我的,你也看到了!你如今也已经成年,当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够了!”凤无俦大声道:“我不要再听你的解释,我也不会离开侯府,我的父亲只可以是凤姬天,不可能再是其他人!若他真要杀我的话,那就把我给杀了吧!”
凤无俦说完这句话直接就冲了出去,崔氏此时也哭成一团,她想要来拉凤无俦,她身上有伤,又如何拉得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凤无俦消失在风雪之中。
今夜的事情,崔氏思来想去,总觉得害她之人应该是简钰和兰晴萱,她之前提心吊胆了好些日子,都没有见到简钰和兰晴萱的行动,如今才稍一放松,他们就出手了。
只是此时她心里却有些不解,她和那男子租的那间房子他们是如何查到的,又是如何知道她之前和那男子是用鸽子在联络的?
还有,凤姬天怎么好端端的就会去那间屋子那里去?
崔氏的眼里有了一抹泪光,此时却也怨不得别人,她今夜若是不去,又岂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凤无俦发了疯一般的冲出去,只是他出去之后,只是他出去之后,却又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站在冰天雪地里,突然发现,天下之大,竟没有他的去处。
他心有不甘,当即又将跟着凤姬天出去的几个侍卫寻来,然后再问了几句,然后从马房里牵了一匹马直接就追了出去。
他是在天色微明的时候看到那男子的尸体,当他把盖着那男子尸体的白布掀开时,晨光印着雪光映在那男子的脸上,那是一张有些苍老的脸,看上去和他极像。
他当即就跌坐在雪地里,护送尸体的几个侍卫看到他的样子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将白布盖上,没有人跟凤无俦说一句话,直接就又上路了。
凤无俦此时有些不太清楚他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却觉得他整个人被抽空了一般。
他来的时候还盼着崔氏是在撒谎,他不可能不是凤姬天的儿子,但是当他看到那个男子的长相时,他他便知道他不能再自己欺骗自己了。
他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整个人也有些呆愣了,他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终是究不住大叫出声。
侯府里巨大的动静,兰晴萱在梧桐院里自然是听到了,她的眸光深了些,对小染道:“你去看看世子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