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了。
缓缓吹皱着已然平息的龙王湖水面。
一声娇-吟何时渗入风丝之中,幽幽冉冉,悲兮,痛兮……
似是某个年轻的姑娘,丢了心爱之物,嘤嘤哭诉。
但哭声中,却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幸福之意,乍听之下就像某个年轻的姑娘,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调声婉转、起起伏伏,悠悠然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狐尾房中,恢复了平静,似是风也逐渐平息了呢。
只是偶有窸窣之声。
声音很轻,很柔,就好似晚风轻轻吹拂着山岚、带动着悬崖上的几株芳草,隐隐约约,期期艾艾。
接着,忽然一声惊呼传了出来:“呀!你这小坏蛋,居然醒了,你弄疼姐姐了呢……咦?原来是情-蛊发作了……来,好弟弟,姐姐已经是你的人了呢,呀!小坏蛋……要怜惜姐姐哦……”
风,忽得狂乱了起来。
沙石飞卷,铿锵有力!
原本死寂的一切,忽得活开了,沙响的树叶恰似热舞中姑娘的裙摆,上下翩飞、左右凌乱。
便是龙王湖的水,也恰似沸腾翻滚,奏鸣着潮起潮落,配着风中那声声啼吟,如泣如诉。
泣,并非伤怀,因为泣声中曲意欣欣嘻嘻,充斥着甜蜜……
诉,不是絮叨,因为诉声里节调声声唤唤,渗透着美满……
风,又静了下来。
湖面的涟漪也止息了,月色倒映在水中,映照出一片清明之色。
“龙王”的灵魂与肉身均已消散,只剩下一颗放置在登山包旁边的心脏。
不多时,那毛茸茸的狐尾房化成无数白色烟丝,纷纷消散,一张同样毛茸茸的毯子上,你大赤赤地躺着,双目紧闭,鼻头微微翕动,似是睡得很甜。
精赤着上半身,下半身则是穿着看似很普通的牛仔裤,此时袭一身白衣的阮玉玲则是软躺于你身边。白衣显得很宽大,从中还露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同样毛茸茸的地毯上微微晃动着。
她枕着你结实、而健硕的胸膛,如玉般的素手在腹部几块结实的腹肌上轻轻游走,偶尔还会调皮地戳一下、点一点。
她微微低着头,满头的青丝都散落在你的胸膛上。
“有些不舍呢,只是,却又无可奈何呀。”
“早知道就再晚一点了,现在马上就要离开了,不过……那感觉,真的很美呢……”
她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吃吃娇笑,就像是中了咒语的傻姑娘,哦不,傻女人,你的女人……
“云弟弟……”
“牧云……”
她轻声地呼唤着。
“云哥哥……”
当她一改称呼时,月光恰好照耀在她的身上,脸上。
这时候,阮玉玲的脸发生了微微的变化,然而仅仅只是这微弱的变化,让她变成另外一个人!
同样是精致而妩媚的面容,同样是让人见了一眼,就烙印心房,永不磨灭。
“牧云表哥,妤儿要走了呢。”
萧媚妤!
阮玉玲居然是萧媚妤变的!
若是仔细一看,萧媚妤和阮玉玲的样貌的确有几分相似,但比较起来,其实萧媚妤更胜阮玉玲。
“我的好弟弟,我的好哥哥……”
萧媚妤神色复杂地看着依旧熟睡的你,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你刚毅的脸庞。
“今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见了……”
萧媚妤微微坐起身,左手慢慢放在自己的小腹处,娇媚的脸上流露出与她年龄完全不符的母性光辉。
她又坐了片刻,慢慢俯首,在你微微开合的厚实嘴唇上亲亲一沾,一滴泪珠也顺着无暇的脸颊滑入你的嘴里……
“哥哥,夫君……妤儿……还是有些舍不得呢。”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缓缓站起身,身体也逐渐飘了起来,衣袂翩飞,恰似那飞天的仙子……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眠。
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愁。
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惘。
(建议配合听“白若溪”的有狐绥绥,同时就擅改《诗经》,而对先贤下跪、磕头、认错!忏悔!)
别了,林丛中拿着弹弓要打我的小冤家……
别了,狐尾树下信誓旦旦说要保护我的小哥哥……
别了,俗世尘里拒我于千里的好弟弟……
别了,龙王湖畔了却三生情缘的夫君……
“唔!”
睡梦中的你猛然惊醒!
睁开双眸之后,却是发现自己躺在岩洞之中,四周岩壁上雕刻着十八尊面容狰狞的佛像。
“这……居然出来了?”
你发现自己已不在封印“龙王”的法阵里,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而身上并没有穿衣服,裤子倒是还在,咦,不对,这裤子颜色不对啊?
再扒开往里面一看,卧糙!
内裤颜色和款式都不对!
什么情况?
阮玉玲那个妖精呢!?
你急得四下转悠,很快就发现旁边角落里放着你的登山包。
急忙走上去,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放着一件t恤、车钥匙、一把铜锁和一碗孟婆汤。
对于孟婆汤会从你的须弥空间里掉出来,你并不感到奇怪,因为你清楚自己当时情况很糟,三魂七魄都有游离溃散的迹象,那须弥空间里的孟婆汤当然会因此而掉出来。
四样物件里,t恤最为扎眼,因为你拿起来一看,首先是看到上面印着两行大字:“好弟弟,你的一血姐姐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