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与北京一幕的同时,上海,日本租界,日军上海情报处。
情报处主任、日军中佐影佐贞昭正在翻阅一叠资料,一边翻动一边眼珠子乱转,似乎,影佐贞昭正在寻找什么重要情报。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
“进来!”
“中佐阁下,你要的情报今天到了。”一名上尉手里拿着一份纸质文件快步走向影佐贞昭。
“哟西,哪方面的情报?”事情比较多,影佐中贞昭对此前的工作,有时也未必能立即想起。
“安庆,岳山。”
“哟,哟,哟,给我。”影佐贞昭突然想了起来,他确实要求调查过岳山其人。但实际不是他想去调查,而是一份来自国内陆军部的一份通报,说清国驻屯军在保定与各**人进行射击比赛,最后每项之第一名被来自安徽的新军所夺得,其带队之人为安徽新军管带岳山,请予调查。
情报上的内容并不多,差不多刚好一页。
“岳山,安徽潜山人,其祖父作过浙江宁海县令,其父兄经商;其小舅乃清国陆军暂编三十一混成协协统;本人留学德国德累斯顿步兵学校,前期平平,最近异军突起,展现不俗军事才华,在皖省卧岭剿匪中有上佳表现,传闻可使双枪,一人击毙土匪五十余名。其政治倾向较为模糊,无党派活动传闻。目前职务为临时性绥靖(剿匪)支队主办。”
“好了,你去办事吧。”影佐贞昭见上尉还站着,看完情报后,将上尉打发走。然后坐下来,认真地研究这份情报。
不过,研究一阵之后,影佐贞昭却哈哈哈哈地大笑几声,因为他突然发现,上面的人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一个勉强算得上中层军官的地方军队人物,在清国连话都可能说不起的家伙,本人不过是在个人军事素质上有些天赋,这样的人在数百万的军队中什么也算不了。不过,考虑到国内一些人的紧张,他一方面把这份情报传回国内,另一方面也专门给岳山列了一个卷宗,卷宗等级上注明:d。
d级是最低一级,也即对象正式进入了日军情报工作的范围,不过却是很低级的关注。
……
如果说北京的天气称得上风和日丽,那安庆的天气却已经是真正的春意盎然了,湖畔的杨柳迎风而舞,野外的桃花正争奇斗艳,勤劳的蜜蜂,嗡嗡嗡嗡,结伴穿梭于花蕊、花香、花叶之中,编织中一个个幸福的童话。
巡抚府外花园,人过中年的朱家宝此时正懒懒地沐浴着春日的暖阳,身边是刚好三十而立精神挺拔的余大鸿。
余大鸿是送捷报而来。
至于朱家宝的心情,自然如这春日的天气一般,好极了。
没理由不好啊!岳山率将士离开安庆后,第五天就传来了剿灭怀宁境内尤大疤的捷报,想那尤大疤在土匪中向来以滑入泥鳅著称,没想到此次也被彻底剿灭了,虽然匪首尤大疤最后又逃脱了,但尤大疤一个人,想要恢复此前的实力怕没三五年是不行的,谁知道三五年后,自己又在哪里为官呢。
没曾想,自怀宁捷报之后,这隔三差五的,就有一份捷报,在桐城七里峡,剿灭惯匪刘阿明部二百余人;在庐江金云尖,剿灭恶匪康麻子四百余人;在舒城万佛岭,剿灭匪首甘武手下五百余人,这出征不到一月,连续四次大捷,而且一次比一次漂亮。情报上说,连续四次剿匪,还起获各类财货价值15万余大洋……说起来,这个岳山真是实诚人啊,谁去剿匪,还会专门汇报一下缴获的财货呢,哪怕是个铜子儿都装进自己的腰包了,根本就没人说的。如果上官问起,一般会以军中军士杀敌需要奖赏为由而搪塞,总之,没参与作战的上官,哪怕就是直属上官,都不可能下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次,余大鸿送的这封情报里,还包含着一封岳山写给巡抚大人和协统大人的信件。
信件是岳山率大军到达庐州时写的。
信件说,前段时间,将士用命,荡平数县土匪,但连续作战官兵疲惫,拟备在庐州休整半月,并对官兵进行一次短期训练。前段剿匪,只能算是热身,因为地形受限,土地实力一般;此后一段,土匪规模更大,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作战会更加艰难,伤亡会成倍增加。但岳山表示全体官兵将不惧牺牲,定将计划内的匪患荡平为止。
“幼肪啊,你有个好外甥啊。”看完信件,朱家宝感慨地说道。
“哎,谁说不是呢。这家伙作战简直神了。”余大鸿也不谦虚。因为岳山在各县境内的剿匪,可不只岳山一家之言,各府县官员,皆有官文送达巡抚府砥,其所述战况比岳山自己写的还要夸张,什么电赛枪一响,土匪像被风刮倒一般,数十上百顿时没命!有那么厉害么?显然,这些地方官员是因为喜悦过份,兴奋过头,夸张了,夸张了。
确实,在后面的剿匪中,岳山已经开始动用马克沁重机枪,主要目的,还是在于练兵、作战配合,至于是否吓跑土匪,或土匪有准备什么的,此前的岳山算是杞人忧天了。如果土匪吓跑了,表明岳山此次行动更是大大成功了,表明官府的暴力不是小小的土匪能够抗衡的,至少在岳山所过之处,三几年内将再没有大股土匪危害地方,民众便可得到几年休养生息。
其实,这与岳山内心里的隐密想法有关。前面说了,岳山出兵剿匪,并不是真正的剿匪,一是为了练兵,二是为了财货。练兵的事情,能练则好好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