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还在继续往前走,他的路线很古怪,并不是笔直往前,而是迂回穿行,似乎是正在按照某个特定的规律,层层的深入最后没入了碑林之中,不见踪影。
剑池碑林外,杨钱和石天的下巴简直都要掉到地上了。
“他是怎么过去的?难不成还真被他找到了规律?”石天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杨钱也纳闷道:“没道理啊!如果蒙上眼就能过去,那这个碑林早就被人破解了,也等不到今天。”
“左右无事,不如试试!”石天提议道。
“试试就试试!谁还怕啊!”杨钱不甘示弱道。
于是二人同时找出一块黑布,蒙上双眼,按照之前刘仁前进的路线,跳下了剑池碑林。
然后···他们就悲剧了!
剑池中的浩瀚剑意毫不犹豫的将他们轰杀出了碑林,两人一面吐血后退,满脸都是苦笑。意识空间的震荡,让两人都受伤不浅。
再说刘仁,蒙着双眼不断前进,终于走到了碑林的正中央。
扯下眼前的黑布,刘仁看到了一间茅屋,两头青羊还有一个老道士。
老道士穿着一身素色的道袍,盘腿坐在茅屋前,正用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
“晚辈刘仁见过前辈!”刘仁看到老道士,如何不知道此人便是正主?急忙拿出铃铛来。
老道士招了招手,铃铛便自动从刘仁手中飞出,落到了老道士的手中。
抚摸着铃铛,老道士道:“你既然能够进来,手里又拿着老道的铃铛,那便尽管提出你的要求!无论是什么,只要老道我做得到,都会答应你。”
刘仁道:“我欲拜师前辈,还望前辈收留!”
老道士毫不意外道:“好!既然如此,老道便收你这个弟子。不过在此之前,老道有一个疑问,还需要你回答一下。”
“前辈请讲!”刘仁恭敬道。
“你为何蒙着眼前来?难道我这剑池还有别的破解之法?”老道士兴致勃勃的问道。
刘仁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拘谨的笑道:“那不过是晚辈的一个恶作剧罢了!想要和我的两位朋友开个玩笑。前辈的剑池碑林用心巧妙,晚辈也是得于偶然,才堪破了其中的玄机。”
“既然如此,你且不妨说说。”老道士说道。
刘仁道:“碑林中的每一道剑意,都堪称是惊世骇俗,即使是没有真正的力量体系作为根源,但只是这些剑意,就足以阻挡大部分人的脚步,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强行穿过碑林,来到前辈处。”
“你说的不错!整个太和门中,仅有墨寰宇一人可强行闯入我处!”老道士并不骄傲,反而有种惋惜。一个门派只有一两位至强者,本身就是一种悲哀。这种悲哀,足以压住任何的沾沾自喜。除非是那种心胸极为狭隘之人,才会觉得自己的手段高明,无人可解。
“不过在这碑林之中,前辈却留下了一条隐路!”刘仁笑着说道。
“继续说!”老道士神情不变。
“前辈的剑池碑林中的剑意,共分两种,一种是真实存在过的人物留下的剑意,一种是虚拟出来的,拥有的剑意。二者一为虚,一为实。碑林中的剑意虚实结合,的确让人防不胜防。我所找到的那条隐路,正是由虚幻剑意凝聚而成的。”刘仁说道。
老道士不说话,却示意刘仁继续往下说。
“起初晚辈以为,蒙上眼看不见这些虚幻的剑意,就能成功的穿越。但是当真正的蒙上眼之后,晚辈才发现,这些虚幻的剑意不仅仅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强了。那一刻起晚辈就有了一个想法。”
“噢?什么想法?”老道士问道。
刘仁淡淡一笑道:“晚辈在想,或许产生这些虚幻剑意的,不是那些文字,也不是那块石碑,而是晚辈自己。是根植在晚辈脑海中的武侠、传记人物故事,是晚辈脑海中对那些人物的印象,造成了强烈的剑意。”
“就像西门吹雪,我知道他的剑杀人不流一滴血,知道他的剑法出神入化,无人可敌。就像独孤求败,我知道他的剑可以破尽天下一切武学,如神如魔。就像燕十三,我知道他的剑可以杀尽苍生,毁天灭地。就像独孤剑圣,我知道他的剑二十三可以驾驭万剑,意志化剑,无坚不摧。”
“这些都是留在我意志中的印象,是一个印记。前辈的剑碑只是一个引子,它引出了我们对那些人物的印象,进而将这印象放大。如我们认为这些人物,这些剑意是无敌的。那么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战胜他们。”
也许有人会疑问,太和门中也有不少老前辈,他们出身的年代,远远的久远于金庸、古龙,难道还会被他们创造的影响?那就错了,不仅会影响,而且影响更大。
因为幻想战场的存在,这些老前辈才是对金庸、古龙等武侠解读最多的人。而读的越多,印象也就越深,印象越深幻想出来的人物,也就越强大。
刘仁继续说道:“既然这些人物,这些剑意都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那么我只要将有关于这些人物的记忆屏蔽,暂时的忘记他们。不知道谁是叶孤城,不知道谁是西门吹雪,不知道谁是独孤求败,不知道谁是谢晓峰···。无论他们是谁,无论他们有什么样的传奇,统统不知道。那么他们的剑意,就像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末,再也无法影响到我的意志。故而我能够从这些虚幻的剑意之中穿过,站在前辈面前。”
“啪啪啪!”
老道士轻轻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