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旁敲侧击试探下,她却毫不留余地的直击他心中最怕。
突然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阿ken虽然人在玫瑰花丛里,却清晰的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祈欢的果决,一抹淡笑不由自主的在嘴角弧起。
祈欢盯着蓝琛,他的脸色讪讪,眼神不停闪躲,她在给他时间,现在,是最好坦白的时候。
蓝琛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似是十分纠结。
相对静坐一会,祈欢心底叹了声,终是替他做了决定,开口说:“琛,我们,分手吧!”
既然他内心那么纠结,那就让她来提吧。
蓝琛的瞳孔猛的放大,紧盯着祈欢的眼睛。
祈欢语速不快不慢,语气淡淡听不出太多情绪:“我们不合适,各自退一步,退到朋友的位置吧。”
一句“不合适”,不捅破,掩盖住所有见不得光的阴暗,他对她十年的好,这样和平分手,让他不至于那么难堪。
对任何人她都绝不留余地,但对蓝琛,她做不到这般残忍。
她忘记不了,当年飞机上来初潮时,他的脸红,他将外套系在她腰间的温柔,他的体贴,也忘记不了,那年的初吻。
若他没有背叛她,坚持爱她,即使阿ken重现,她也开不了口说“分手。”
他们之间,除了差那一步,真的像亲人一般,她说二十五岁以后谈论结婚,只是在给自己时间,努力从很喜欢跨越到爱那一步。
若二十五岁他还在她身边,她会义无反顾的和他结婚。
那晚她拒绝他后,一切都变了。
再也回不去了。
如今,阿ken也回来了,她的心也定了,什么也不说,保全了他的面子,再也不欠蓝琛什么了。
蓝琛心中的痛,一点点放大,痛的他连呼吸都觉的困难。
就这样,眼含痛楚的望着祈欢。
他错在先,祈欢提出分手,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为什么?
若他继续隐瞒,不愿分手,只会耗尽她对他的最后一点感情。
对视良久,蓝琛终是颤抖的动了动唇,“好,不合适做情人,那就做朋友吧……”
语气很低,带着颤音。
说完,扶着石桌站了起来,艰涩的挤出一丝笑,嘴唇又动了动,确终是再没有说出一个字,转过了身。
平时保持的绅士风度在这一立刻崩蹋,转身之际,两颗眼泪滚落。
他,终于彻底失去了挚爱。
祈欢握紧手中的玻璃杯,望着蓝琛修长的背影消失在假山后,心里酸楚的厉害。
曾以为,他做出那样背叛的事,分手时会心如止水,看到他不想却又不得不接受时流露出的痛楚,她心里堵的厉害。
阿ken提着花篮走过来,站在祈欢身边,静静望着双手捧着玻璃杯的她,轻垂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着。
她那么善良,到分手都不捅破那件事,可见,在她心中,蓝琛还是有很重分量的。
若蓝琛没有背叛,相信欢欢一定会嫁给他!
柔声说:“小姐,花瓣都摘好了,天色已暗,回屋吧。”
“我再坐会。”冰淇淋已化,祈欢将杯子放到桌子上,望着红色的心形盒子,说,“再去帮我拿份冰淇淋吧。”
“好!”阿ken提着花篮拿起杯子转身迈开步子。
走出蘑菇亭,却见祈乐双手插兜,神色淡淡的朝这边走来。
蓝琛从进门开始,祈乐便有留意他,当看到他从后花园离开司宅后,下了楼,来到了后花园。
在祈欢面前坐下后,拎起茶壶倒了杯茶:“他坦白了?”
“没有。”祈欢淡淡的说:“我提出了分手,我和他,正式分手了!”
祈乐举杯的动作一顿,“他可有挽留?”
祈欢语气依旧很淡:“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同意分手。”
“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祈乐这时看到茶具旁边的首饰盒,并没有打开,问:“这是他带过来的?”
祈欢轻轻点头:“嗯,这次的生日礼物!”
祈乐挑眉:“量他也送不出多贵重的东西,下次他生日,加倍奉还!”
停顿几秒后说:“你们虽和平分手,但我心里这个坎过不去,以后,尽量不要再往来,感觉像是误吃了死苍蝇,虽吐出来,照旧一样恶心!”
祈欢笑了笑:“背叛一次,终身不用!”
祈乐宠溺的摸着祈欢的头:“我们司家的人,就应该有自己的骄傲!”
阿ken端着冰淇淋过来,祈乐将首饰盒推到他面前:“查下价格,让管家做好登记,和过往那些整理好的礼物,一块封箱!”
随后,兄妹心照不暄的会心一笑,端起冰淇淋。
“哥、姐,晚餐准备好了!”这时,祈平跑了过来,身后是一大群跟班,还有几条狗狗,浩浩荡荡的还挺有大姥的架势。
喊完,又带着一帮小弟折回,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惊飞了花丛里的鸟虫。
祈乐拉住祈欢的手起身,随即蹲到她面前:“来,哥背你!”
祈欢趴在他身上,笑嘻嘻的说:“社会欠所有木有哥哥的人一个哥哥,有哥哥的妹妹最幸福!”
看到祈欢舒展笑容,阿ken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泛起笑意。
偌大的餐厅围坐满,大家围坐在一起,气氛很是融洽。
用餐到一半,祈欢说:“趁今天大家都在,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大家。”
祈平眉飞色舞的说:“哈哈,姐,我猜猜,是不是琛哥哥又向你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