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初何曾受过这种侮辱,让一个没什么文化只靠做脏活生活的粗俗老男人占便宜并辱骂推倒,气得脸都绿了。
臭男人竟拿她和那些出卖皮肉的小姐比,还骂她又老又丑一百块都不值!
平时骂人嘴像喷大粪,这会气得全身发抖倒是一个字也没骂不出来了!
“瞪什么,真以为老子看得上你,tuō_guāng老子都嫌恶心!”男人见梅玉初用恨不得掐死他的眼神瞪着他,更觉得厌恶,举起扫把驱赶:“老东西,赶紧滚,别碍了老子的眼!”
灰尘和树叶全扫在梅玉初脸上,梅玉初嘴唇哆嗦一阵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刺激得激发了身体的潜能,趁男人低头的一刹那,抓起放在一边的铁铲,不顾一切的往他头上拍了过去。
“啊……”一声大叫,男人额头上的血便喷了出来,沿着额头一直沿着鼻梁淌。
男人大叫一声后,梅玉初却没有因此停下,气红了眼的她,继续挥动手中的铁铲,没头没脸的往男人身上,且边打边骂:“让你骂,打死你个臭男人……”
男人一时不备躲避不及,让重重拍打了几下后在绿荫道上像耍猴一样跳来窜去,梅玉初却不肯放过他,追着跑。
当男人手往脸上一抹看到满手的鲜血时,顿时叫嚣起来:“啊哟……臭婆娘,敢打老子……”
于是,也不跑了,伸手抓住铁铲,用力一拉,将铁铲夺下后扔到一边,一把揪住梅玉初的头发,一个扫堂腿将她放倒,抬起脚。
“臭婆子,让老子放血,老子踹死你……”男人像踹麻袋一样,用尽全身的力气往梅玉初身上踹。
“啊哟……天杀的……杀人啦……”到底是男人,力气大,连续十几脚踹下去,踹得梅玉初痛得哭爹喊娘。
男人显然是气疯了,可不理会她的惨叫,连续踹几十脚后,揪住梅玉初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将她拖到垃圾桶前。
“嘭嘭!”一下下将她的头撞向垃圾桶,只几下便撞得青鼻脸肿。
“杀人啦……救命啊……”叫得十分凄惨。
这边原本就幽静行人也不是太多,打了几分钟后,终于有路人报警。
于是,警察来了,围观者也迅速多起来,眼前的情况是,男人满脸血水,女人青鼻脸肿。
男人老底是老江湖,警察一到后,马上先哭诉,加油添醋的指天划地发毒誓等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又是哭闹又是怒骂,谁也没捞着好,结果折腾半天,最后以民事纠纷处理,让当事人当场商量和解。
男人虽然见了血,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解了气,这种事,闹大对谁也没好处,而且会很麻烦,经过警察和旁边人的开导,男人也顺着台阶下,当场也就同意了。
男人下手又重又狠毒,梅玉初让打了好一顿,男人也被她打破头,也没占着多大便宜和要求赔偿,更何况现在胡家已经倒台又没什么强硬的后台,加之男人目光凶残威胁意味十足,梅玉初只能打掉牙自己肚子里咽,若不选择和解,恐怖会遭遇社会人士报复,到时候,可不只是受点外皮伤那么简单。
于是,两人握手言和,一出闹剧就此收场。
都散了后,梅玉初憋着一肚子委屈沿着马路走了近一个小时回到出租屋,结果却在出租屋楼下碰到同样垂头丧气的胡树林。
看到披头散发、青鼻脸肿狼狈不堪的梅玉初,胡树林大吃一惊:“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梅玉初当时就蹲在地上,抱着老脸嚎啕大哭。
这一哭,吸引了楼上楼下四周的租户,大家纷纷看热闹。
胡树林嫌给他丢脸,黑着脸将梅玉初连推带拖的攥进了楼。
这出租屋处在城区内地理位置不是太好的地段,租金便宜环境可想而知,自然是没什么电梯之类,上楼全凭双腿。
“大把年纪,有事说事,别哭哭啼啼的,也不嫌丢人。”
胡树林心情也郁闷,而梅玉初又一直哭,听着更是心烦得厉害。
“你个没良心的,你知道我多委屈……”梅玉初一听,一边抽泣一边骂,“我也被炒了,还被臭男人欺负,你不安慰我还骂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听梅玉初也被炒了鱿鱼,胡树林停下步子,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梅玉初连哭带骂的将挂电话后的事说了一遍,这下好,胡树林也气得够呛,破口大骂:“欺人太堪,太过份了。”
说着,转身就往回走:“一定要去讨个说法!”
“算了。”梅玉初见状,一把攥住胡树林:“我们现在一无势二无钱三无权,你就别再去瞎掺和了,忍吧。”
梅玉初说得没错,他们现在沦落成最底层的那种人,被欺负又如何,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弱肉强食,若他们一意孤行非要讨个说话,估计日子会更难过。
就算想走法律程序,有钱吗?有人脉?有精力吗?
什么都没有,那就闭嘴忍受吧!
地球不会因此而停止转动!
“这世道,太黑暗了!”胡树林恨得一拳头砸在墙壁上。
只是,他忘了,从前,他也这种恃强凌弱的人!
“唉,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梅玉初已经完全没有当时骂南宫以瞳时的气势,现在,她疲惫不堪,只想找个地方靠一靠。
两人哀声叹气的回到出租屋前,按响门铃。
怎料,门铃响了一会,却不见门开。
又按,又等,按了好一会也没见有动静,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