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连夜帮助村民把村子里死者的尸体埋葬,拆了一些门板,做成同样大小的许多木牌,并在木牌写上名字立于坟墓前,待日后再换成石碑。另外挖了大坑,将贼人们的尸体也进行了掩埋。
忙到半夜才把事情做完,之后名扬和官军就在村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名扬也不急于回营,等日上三竿,将士们休息好了,才下令出发。队伍到了村口,名扬看见昨天那个少年拄着拐杖站在路边,好像在等他们。
名扬让王同带队先走,他勒住马,停了下来。他问少年:“你在这里干什么?”
少年说:“带我走吧,我想参加你的队伍。”
名扬说:“你多大?”
“十五。”
“会不会骑马?”
“会。”
名扬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他见过这个少年独自与四个土匪搏斗的情形,至少他在打架方面还是挺行的。他不算高,人也比较瘦弱,本不适合当兵。但他这样的,在名扬现在的营里一抓一大把,所以不是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任永。”
名扬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扔给他,说:“等你的伤好了,到军营来找我。”
说罢名扬一甩缰绳,紫电立即发足狂奔,追前面的队伍去了.
回到军营,名扬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铠甲全脱了,只穿着里衣,让身体透透气。
鸢尾把名扬丢得乱七八糟的铠甲收拾起来,摆上衣架,又马上给名扬倒上水,递给名扬,名扬一饮而尽。
王同换了衣服,来到帐中,李异也跟在身边。
名扬问道:“你们有事?”
王同和李异互相看了看,由王同开口说:“将军,我们有几句话想对你说,也是为你好。”
“说来听听。”
“将军是我们的主将,可你每次都一个人跑那么快,又一个人冲击匪穴,这个相当危险。我们认为,将军你每次还是跟我们一起行动比较好。”
名扬也是仗着刀快马快,对付土匪的时候无往而不利,名扬感觉杀得痛快,从来没有感觉到危险的存在。名扬一向都是一个存在感很低的人,独自一个人住在原来的那个城市,委屈苦闷,疲劳饥饿,疾病伤痛,以及每一次冒险,都是自己承受,逐渐也就对这些不以为意了。当然这些事情和如今面对生死不能相提并论,但名扬本来就对危险的感觉淡薄,加上这种叱咤风云的快感,他当然就会一次又一次把自己陷入重围。
王同说的没错,作为主将不能这样任性。现在还只是对付一些毛贼,以后一旦对阵旗鼓相当的对手,或是遇到善用埋伏善于抄后路的对手,就有可能置自己于死地。
名扬说:“你们说得对,我以后注意。”
王同和李异又相互看了一眼,对名扬的痛快答复略感意外,不过主将既然答应不再单独行动,他们也就放心了。
两个千夫长出了大帐,鸢尾走到名扬身边,关心地问道:“大哥你总是把自己陷入险境吗?”
衣服褪到了背部,名扬看见了淤青,就蘸了药涂抹在牛皮纸上,然后贴在淤青处。名扬的手轻轻抚过鸢尾的背部,感受到了她急促的心跳,也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
名扬若无其事地继续把衣服向下褪,直至褪到了腰际。正在腰间也有淤青的地方,名扬给鸢尾敷上药。
一个白净的姑娘,摔得身上青紫相间,让人见怜。但对于鸢尾来说,此时身上的伤是幸福的。她真正要愈合的是,心中的伤。
名扬给她敷完药,帮她把衣服穿好,抱起她把她放到小榻上。
名扬说:“既然开始练了,就一口气练好。今天好好休息,明天继续练习。”
鸢尾躺在榻上,点点头。
名扬回到前帐,留下鸢尾一人。鸢尾的伤处贴着药膏,产生暖暖的感觉,她的心也产生暖暖的感觉。
鸢尾每一天都不懈怠,半个月下来已经可以骑马在营中慢跑。她也适应了马上的颠簸,练习一天下来,也不会感到酸痛。
鸢尾骑在马上笑得非常灿烂,她每经过名扬身边,就朝他挥手打招呼。名扬在一旁观看鸢尾练习,心里开始盘算着教鸢尾一些防身的招数。想来想去,只想到女子防狼术。
嘿嘿,再好好斟酌一下…….
丰西村东面距离八百里地,有一个李家村。
平静的夜里,突然村子里响起急促的锣声,巡夜的村民高喊:“土匪来啦!土匪来啦!”
十几个贼人趁夜色潜入村庄,本想抢上几户人家就跑,不想让巡夜的人看到了。他们又惊又怕,乱刀砍死了巡夜的村民,心下一横,索性也不再潜行,都大声呼喝着冲进几户民居,看到能抢的东西都抢走。
李家村人口尚多,村民们听到锣声,都抄起扁担、锄头等东西,集合起来驱赶贼人。
贼人抢了一些东西,但抵挡不住村民的激烈反抗,只能往村外退。
贼首一挥手,喊道:“撤!”
众贼正要转身撤退,只见退路上有一名将军横刀立马,挡在面前。
贼首吓了一跳,问旁边的人:“那是什么人?”
旁边的人仔细瞅了瞅,夜色正浓,看不清来将的相貌,但看到了他手里那把刀的轮廓。是一把少见的双手长刀。
他们汗毛都竖了起来,对贼首说:“老大,是金名扬。”
“金名扬是谁?”看来这个贼首平常不读书不看报,这些村村落落里发生的事情连一个县都没有出